墩台烽火發展至今,並不是隻燒燒煙而已。
烽、表、煙、苣火、積薪。
五種狀態,代表著事情的危急程度。
烽、表、煙是白天傳遞信號之用,其中,烽便是狼煙,黑且濃,可以說是將整個墩台點燃;而表則是旗幟,代表著確切位置,置於墩台向內陸方向;而煙,便是現在這種狀態。
為了傳遞更多信息,大明還為墩台添置了火炮。
有警,依協路放炮舉旗,因旗以識路,用炮以分協;夜則加火於旗上,或兩烽交至,亦設有不易之規∶千裡之遙,瞬息可達。
砰,砰,砰。
聽見三聲炮響,張泰立刻轉向那夜不收,問道“千人之數,可以問下,你是什麼人?”
聞言,夜不收默默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赫然是錦衣衛令牌,其上除了錦衣衛三個大字外,後麵還有小旗沈燕,以及他的個人信息。
“怎麼可能!”
百戶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都在這裡四年了,竟然是錦衣衛!”
小旗看了百戶一眼,反正暴露了之後,自己就要去彆的地方。
被錦衣衛招收,一份工作,兩份工資,美哉。
作為小旗官,已經算得上是錦衣衛基層小領導了。
張泰聽了百戶的話之後,再看向沈燕,便知道對方的不凡。
在軍隊當夜不收,基本上都是孤兒,講究就是命硬。
畢竟深入虜營哨探得實,作為大明真正的間諜、偵查哨兵,甚至是刺客,他們的任務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刀尖上行走,夜不歸宿,閻王不收其命。
比起原本的錦衣衛,大明的夜不收才是真正的特種士兵。
“卑職錦衣衛小旗沈燕,拜見張將軍。”
再次行禮,已經是換了一個身份。
張泰隻覺得頭皮發麻,大明錦衣衛原本不是無孔不入,不然他那六盤山的牧場,幾千頭牛羊,私役軍士的事情早就暴露了。
可現在,這種膽寒在沈燕自爆身份後才顯現出來。
見張泰愣住,沈燕揚起嘴角,笑道“張將軍放心,錦衣衛對外不對內。”
頓時,張泰想哭的心都有了,這話說得,就是知道自己那些勾當了。
抿了抿嘴,看到遠處跑來的親衛,張泰才說道“你說本將身邊有奸細,可知是何人?”
“現在可以放心說,這哨所,已經被本將完全控製了。”
張泰解釋著說道,剛才給的紙條,再加上現在的情況,虜寇就是衝著他來的。
“將軍,卑職說了,錦衣衛對外不對內,這事,已經提報給緝事廠。”
沈燕依舊躬身,繼續道“此番敵軍僅是試探,將軍僅需守城五日。”
“敵將是誰?”
張泰連忙問道,現在,比起對錦衣衛的恐懼,更多的是好奇。
畢竟從沈燕身上可以獲得的情報,對於一個將領來說,實在是關鍵。
“孛來。”
沈燕給出了一個名字,道“哈喇慎頭目,也先敗亡,其自任太師,此番是欲打通河套,製造紛亂。”
“為何?”
張泰聽出了其中的微妙,可是得到的卻是沈燕說“不可說。”
一股氣卡在胸口,張泰差點沒罵出來。
“罷了,既然烽煙已起,本將也命人馳援,千人之數,還破不了隘口。”
在有沈燕信息的加持下,張泰對於守住這隘口,有著極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