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樂意了“你這話說的,誰不愛財。”
昌承佑微微一笑“倒是如此,天下萬事,不過錢糧二字。”
“天下?”楚擎挑了挑眉“張口閉口就天下的,你也是讀書人吧。”
“算是。”
“那你怎麼還乾武將呢,不過一聽就聽出來的,但凡一開口就是天下、百姓、蒼生,絕逼是讀書人,都是偽君子。”
昌承佑眼底略過一絲異色,沉聲道“難不成,愛民之人,憂國之人,皆是偽君子。”
“差不多吧。”
“混賬話。”昌承佑這怒意說來就來,眼睛一眯,冷笑道“還當你有大才,原來也是個誇口狂生罷了。”
楚擎攤了攤手“你說什麼是什麼。”
“怎地,不服氣,那本將問你,既你口口聲聲看不慣讀書人,又與那些整日空談之人有何區彆,朝堂之上,那些大員臣子,誰不是張口便是民,便是國,便是天下,難道他們,也是偽君子,區區小兒,也敢大放厥詞,你說他們空談,那你除了吟詩作對,又做了什麼。”
昌承佑是笑點低不假,對楚擎有興趣,也不假,可他終究是天子,隱瞞身份,屬於是個人愛好或者是惡趣味,提到家國提到臣子,提到一些深層次的東西,自然是有他的認知和堅持。
現在聽楚擎這麼一通牢騷,這位天子也徹底對這小子失去了興趣和好感,站起了身,回過頭冷冷的說道“在這裡候著孫安吧。”
“不是,聊的好好的,至於嗎。”楚擎哭笑不得“這麼小肚雞腸?”
昌承佑滿麵怒火“你膽敢言朕…言真小肚雞腸?!”
楚擎心裡咯噔一聲,他竟然突然感受到一股壓力,在昌承佑的逼視下,感受到了一股看不清摸不著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就仿佛…仿佛去了洗浴城瀟灑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結賬的時候突然發現沒帶錢並且身邊圍上來了二十多個保安一樣。
昌承佑終究還是壓下了怒火,冷哼了一聲“孫安有要事,無法見你,離宮吧。”
“可我也有要事啊。”
“你有何要事!”
“和你說不著。”
“朕…真是笑話,孫安管轄這後宮諸事,本將也是如此,本將說他辦不了,他便是辦不了。”
楚擎雙眼一亮“你那意思是,你比孫公公官大?”
“那是自然。”
“哎呀,早說啊。”楚擎連忙站起身,要將昌承佑拉回來,結果後者一甩胳膊,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怎麼這麼大脾氣呢。”楚擎也不以為意,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正好你是武將,這樣,我看你挺有錢…不是,看你挺麵善的,給你個立功的機會,好不好。”
“立功?”
“對啊,你剛剛不還說我也是偽君子嗎,成,咱也為咱熱愛的大昌朝奉獻奉獻,當然,是有償風險的,我教你個法子吧,可以讓咱大昌朝的戰馬耗損減少至少三成,甚至五成,我得錢,你立功,好不好。”
昌承佑轉身就走,楚擎追了上去“乾什麼去啊,沒興趣?”
“叫人,將你叉出去!”
“靠,你他娘的腦子有病吧。”
昌承佑猛然回身,語氣陰冷“你找死!”
楚擎嚇了一跳“你怎麼和翻臉猴子似的,說翻臉就翻臉,看你有錢才和你說,不願意立功算了。”
“好!”昌承佑怒極反笑“那你便說,如何讓我大昌朝的戰馬損耗減低三成,若是說不出來,你小命不保!”
“你特麼以為你誰啊,南無加特林菩薩啊,說乾誰就乾誰,一千貫,你有我就告訴你。”
昌承佑放聲冷笑“一千貫,何足道哉,便是萬貫,十萬貫也未嘗不可,倒是你,還敢口出狂言,今日你說不出來,叫你生死兩難!”
楚擎緊緊皺著眉頭,瞅著昌承佑,總覺得對方精神不太正常。
不過見到對方張口就是一萬貫十萬貫的,應該是不缺錢,楚擎從懷裡拿出了圖紙,直接亮了出來。
“馬蹄鐵,釘在馬掌之上,我警告你啊,彆想著不給錢,你要是想白嫖,我老爹搞死你,他可認識不少武將。”
昌承佑愣住了,一把抓過圖紙,定睛一看,神色微變。
“釘在馬掌之上?”
“是的,馬掌其實就是角質層,說了你也不懂,就和你的手指甲似的,馬兒奔跑的時候,地麵摩擦啊,積水腐蝕等等,都會導致馬蹄角質層脫落,釘了馬掌,就可以延緩馬蹄磨損了,還能使馬蹄更堅實地抓牢地麵,騎乘駕乘都是如此。”
昌承佑麵色大變“且候著!”
一語落畢,昌承佑竟不顧形象撒丫子跑走了,留下楚擎一人站在韜武殿門外。
楚擎大聲喊道“除了我爹,還有尚書罩著我,敢白嫖,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