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朝廷獲得消息的渠道主要是驛馬,送軍報的驛馬。
正規渠道是驛馬,可實際上各個朝臣,各個家族,也有自己的快馬,甚至很多大佬在各州各城之間利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傳遞消息。
不過要說相關領域的大拿,還得是千騎營,倒不是說他們比飛鴿跑的還快,而是他們比較有前瞻性。
就比如廖安番蠻這件事,廖安的千騎營感覺這群番蠻有點不對勁後,就開始持續關注,每隔幾天就將最新進展傳回京中千騎營衙署。
朝堂之上,群臣還在想著番蠻部落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反,江月生這邊已經大致了解情況了。
番蠻是被逼反的,不過不是被當地官員逼反的,而是被楚擎老爹楚文盛逼反的。
江月生將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鋪在了桌子上,楚擎定睛一看,傻眼了。
大白話,沒什麼我曰你曰之乎者也,應該番蠻找會寫字的讀書人代筆的,通篇大白話。
我們擱這嘎達過的好好的,來個京官,叫楚文盛,跟俺們裝犢子不說,還想敲俺們一筆,欺人太他娘的甚,所以俺們反了,就殼你們,往死殼,愛咋咋地,落款是什麼玩意苦力怕,可能是哪個番蠻部落酋長的名字。
“這是戰書嗎?”楚擎一臉懵逼“我爹給他們逼反了,不能吧?”
江月生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說不能,還是不知道。
看了眼楚擎,江月生說道“這種羊皮,番蠻寫了不少,派人送進了廖安城中,原委究竟如何,末將不敢妄下斷言,不過末將要先行入宮,軍營已送進宮中了。”
說完後,江月生將臭烘烘的羊皮一卷,出了帳篷騎著快馬入宮了。
江月生還挺仗義,按理來說千騎營送來羊皮卷後,他應該直接帶到宮中找黃老四,可思前想後一番覺得應該告訴一聲楚擎,這才跑工地來了。
楚擎心亂如麻,下意識看向陶若琳,沒等他開口,後者秀眉微皺“你又又又被算計啦。”
“什麼意思?”
“李家祖宅便在廖安,大部分李家子弟,都在廖安。”
“你是說,李家逼番蠻反了,然後栽贓到我爹頭上?”
“不,不是逼番蠻反,而是串通番蠻。”
楚擎恍然大悟“通過打擊我爹,來打擊我!”
“應是如此,這幾日我便在想,李家斷然不會束手就擒,原以為會在救濟流民一事上大做文章,誰知卻是打的這個主意。”
楚擎眉頭擰成了川字“老爹好端端跑廖安乾什麼去了,怎麼還和番蠻扯上關係了。”
“天子授意。”
“什麼意思?”
“天子本就想打擊李家,可李家除了京中的門生故吏外,廖安番蠻也以李家為馬首是瞻,天子應是想要剪除李家在廖安的羽翼,這才派遣楚大人前往廖安隱秘行事,隻是不知為何暴露了行蹤。”
楚擎破口大罵“朝廷沒活口了,沒事讓我爹一個工部侍郎去廖安乾什麼,焯!”
陶若琳倒是沒接口,秀眉緊鎖,也不知是在思考著什麼。
楚擎急的團團轉。
老爹斷然不可能像那羊皮紙上寫的似的,過去之後又是裝大爺又是訛人家錢的,所以八成如陶若琳所說,中套了,中李家的套了。
這些,都不是楚擎現在考慮的,他隻擔憂一件事,那就是老爹的安危。
“我入城一趟。”
楚擎急匆匆的離開了帳篷,叫上福三跑進了城中。
可入了城後,楚擎卻不知該去找誰詢問,總不可能直接入宮找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