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定睛望去,結果這一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所有人的表情,隻能用幾何圖形來形容了。
牌麵後麵,寫著幾排密密麻麻的小字,熊普靈,字升究,柳南人士,正文十四年進士,曆任刑部觀政郎、八品主事、欽天監知事朗、禮部主事、兵部庫選司主事,為官廉潔兩袖清風,正興元年,夏,天災頻發,流民食不果腹聚於昌京南郊,天子親軍千騎營副統領楚擎,奉命救災,熊普靈得知,五內俱焚,心憂至極,籌措銀兩共計兩千五百貫,名為修葺宅邸,實為救濟災民,特以此樓感念熊普靈心係百姓之心,千騎營楚擎書。
齊浩然在旁邊說道“小老兒識字不多,不解其意,隻知東家說了,日後若是流民入住,得知曉這牌匾,知曉這牌匾上寫的是什麼,說是什麼飲水思源。”
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黃老四嘴巴咧的大大的,木呆呆的轉頭看向了熊普靈。
其他臣子腦瓜子也是嗡嗡的,和個癡呆兒似的,望著地上的牌匾,三觀有點崩。
李文禮的老臉,徹底白了,煞白煞白的。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一件很不好的事,一件讓他跌入萬丈深淵的事。
“熊…熊大人。”李文禮無比的緊張,臉上的表情,呈現出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模樣,甚至像是祈求。
“熊大人,非…是,非是如這牌匾上記載的這般,當初楚擎明明是…”
“當然不是!”
熊普靈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枯瘦的臉龐上滿是怒意,低吼道“這楚擎,欺人太甚!”
李文禮大大的鬆了口氣。
“好你個楚擎,竟然如此陷害本官!”熊普靈一指牌匾,滿麵怒容“當初明明說好了,勿要讓外界知曉本官為救流民而四處籌措錢糧,本官最不看重的便是這名聲,善事做了便好,何須四處宣揚,本官那是千叮嚀萬囑咐啊,楚賢弟答應的好好的,這…這…可這楚賢弟,竟還是讓將這事說了出來寫了出來,哎呀呀,若是將來來了更多流民,看了這牌匾,本官…本官不是要名流千古嗎,哎呀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啊,本官不在乎身外名,不在乎的啊。”
一副氣急敗壞模樣的熊普靈說完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娘的,早知道當初多被訛一些好了,失誤,太失誤了,聽說兵部還有個狗日的被訛了五千貫,指不定,也被記錄在了牌匾上,可是比本官多了整整一千五百貫呐!
“齊老丈!”張士南蹭的一下竄到了齊浩然的麵前,整張臉激動的都快噴血了“張士南,張士南樓,張士南牌匾,在哪,在哪裡,本官便是張士南,當初也被訛…也暗自籌措了錢糧救濟災民!”
齊浩然下意識指向了旁邊的三層樓,張士南直接撒丫子跑了。
“陛下,陛下陛下,微臣也被訛…也籌措過錢糧啊,說不定有本官的牌匾。”
“本官亦是如此,齊老伯,可有趙捩之匾?”
“可有聞尚之樓,之匾?”
“於詳可有,於詳於詳,本官便是於祥…”
“本官叫…”
“可有…”
一時間,黃老四身邊的臣子們都激動了,給齊浩然圍到了中間,七嘴八舌的叫著。
李文禮,如墜冰窟。
黃老四,瞠目結舌。
孫安再一次陷入了後怕與慶幸之中。
楚擎這小子,還好沒入宮,這要是和咱家同行,誰能鬥的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