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千騎營地牢都沒辦法進人了,江月生親自動手,用厚布遮掩住鼻子,眯著眼睛帶著人,端著黃豆和涼水,掰開李家人的嘴巴就往裡灌。
陳言剛剛沒回衙署,入宮彙報工作去了,回到衙署的時候,往地牢門口一站,眼睛都張不開了。
一群往裡送涼水和黃豆的千騎營探馬滿麵佩服之色,這花活,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識,對楚擎很佩服,現在李家人已經開始求饒了,強烈要求換個牢房,或者直接弄死他們算了,寧死也不願意再遭這個罪,就那麼大個牢房,全家老小對著竄,誰受得了。
楚擎一直守著福三,三哥雖然睡下了,卻有些發燒,楚擎實在熬不住了,弄了幾張薄攤,躺在了地上守著。
陳言輕輕的推開房門,見到楚擎和福三都熟睡了,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江月生跟在身後,二人來到了月亮門旁。
“陛下如何說的?”
“四哥很是擔憂楚擎。”陳言輕笑一聲“還說楚擎這小子身嬌肉嫩,應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江月生沒好意思吭聲。
他覺得能想出黃豆兌涼水的人,一點都不像是受到了驚嚇。
話鋒一轉,陳言繼續道“吳王行事愈發張狂,竟敢行刺千騎營副統領,四哥龍顏震怒,命千騎營儘快將蟄伏在京中的吳王黨羽連根拔起。”
已經習慣了天子沒事就龍顏震怒的江月生問道“陛下準備何時動吳王?”
“顧慮重重。”
陳言麵帶幾分無奈之色,走到了石桌旁坐下,輕聲道“潿江以南,官場之上,擁護吳王者不知凡幾,便是民間,不少百姓也隻知吳王不知天子,倘若發兵潿江,國朝必受動蕩。”
“暗中行事如何?”
“不妥,李家出事,吳王必會心生戒備,護衛重重,根據潿江以南的探子所言,吳王平日不居於王府,多是露麵於軍營之中,哪怕是入城收買人心,亦是數百王府護衛隨行。”
陳言給江月生倒了杯茶,繼續說道“倘若隻是刺殺吳王,雖非易事,卻不無可能,謀劃得當,亦可全身而退,可真要是這麼做了,四哥必會大失人心。”
江月生呷了口茶,微微歎了口氣“吳王當真是好計謀,害天下人,富封地之民,經營潿江以南,如鐵板一塊,若不儘早斬草除根,遲早會行大逆不道之事。”
“是啊,四哥終究是心軟,年前,就不應放昌承恪離京。”
提及到天子,江月生也不好隨意評論,那是陳言的四哥,也不是他四哥。
“吳王之事,暫且不談,不是一朝一夕便可解決的。”
陳言放下茶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剛剛入宮,四哥又交代了一番,關於查稅之事,戶部衛大人,倒是提出了章程,可多是老生常談之語,無外乎對照賬目,派遣戶部關於下到各州進行對比,或到了稅季增派人手多番核查點驗,並用重刑懲治以儆效尤。”
江月生苦笑連連“怕是效果微乎其微,各州府地方官員,官官相護,貪墨銀兩何止萬貫,查驗了數額,反倒是會令那些豪族狗急跳牆。”
“是啊,四哥也是多有擔憂,正因如此,顧慮重重,擔憂重重,想要一改稅事弊端,任重道遠。”
“對了,前幾日,楚大人倒是提及過此事。”江月生麵色帶著幾分困惑之色“隻是末將亦不懂楚大人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