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幾封信件,連夜送出了千騎營衙署。
第一封信件,送的是京兆府府尹馬睿大人府中。
此時的馬睿,正在挨噴。
馬睿虛胖,大腹便便的,他的夫人馬牛氏,比他還胖。
牛夫人的吐沫星子都快噴馬睿的臉上了“好你個馬睿馬誌靈,又和老娘來這套,上一次和那楚擎收拾李文禮,你就讓老娘帶著老小跑去東海,這才時隔多久,你背著我將郊外的田產抵給了刑部吳大人不說,又要招惹禮部,你還有良心沒。”
馬睿低著腦袋,和一個倔強的孩子一般“不弄死章鬆陵那狗日的,為夫睡不安生。”
“你是善人,你是好官,你要睡得香,老娘呢,你的妻兒老小呢。”
牛夫人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拍著地叫嚷連連“不活了,老娘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啦。”
馬睿不為所動“你不走可以,若是這事做不成,那就等著殺頭吧。”
“好啊,好啊,那就一起等著掉腦袋。”牛夫人哭的更響亮了“你這沒良心的牲口,馬誌靈當年你起於阡陌,家裡沒半個大子,還是我爹資你讀書識字,便是你這誌靈的字都是我爹給你起的,趕考前,你還騙我,說功成名就後定會帶我吃香喝辣,入京趕考,你又三年不中,你一看沒了前程,自暴自棄也就算了,還弄大了老娘的肚子…”
馬睿老臉一紅“明明是為夫與你一廂情願,三年不中,更是因科舉弊病重重,第四年為夫不是考中了嘛。”
“你好不知羞恥,若不是你弄大了老娘的肚子,我爹又打斷了你的狗腿,不是因養腿傷哪裡都去不成,你豈會整整一年就坐在書房之中安心讀書。”
“哎呀,都是成年舊事,提這作甚。”
“提,怎地不提,不提及,你這馬大人眼中還有我牛家嗎,當年一封信件給老娘騙到京中,還說要吃香喝辣,可入了城見了你才知,你這老混賬,雖有功名,卻身無分文,便是連客棧都拖欠了數十日的房錢,你哪裡是想老娘了,你是沒錢了怕餓死在京中!”
“額…也是思念你了。”
“你是思念老娘的盤纏!”
“主要還是思念你。”
“好,不提此事,那日後呢,日後又如何,你明明最擅刑名,爹都給你在刑部尋了個好差事,你非要去京兆府,這一入京兆府,便是二十餘年,明明熬出了資曆,卻削尖了腦袋要當這旁人避之不及的府尹,自從你當了這府尹,老娘有一天好日子過嗎!”
“哎呀。”馬睿一揮袖子“這不是品級高嗎。”
“高個屁,往日倒還好,你不過是私下幫襯幫襯百姓,自從那個什麼副統領與你相交後,好你個馬誌靈,膽邊生毛,竟然還鬥李家,鬥了李家,又要鬥章府,你吃飽了撐的不是。”
“鬥!”馬睿冷笑道“為何不鬥,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如此惡人,為夫為何不鬥,何人來鬥!”
“那是天老爺的事,你個屁府尹,算什麼東西,難道你還是天老爺不成。”
“為父自然不是天老爺!”馬睿站起身,五官略顯猙獰“可在百姓眼裡,老子,就是天,就是他們的天,就是他娘的青天大老爺!”
“好,那你便做你的天,老娘要合離!”
馬睿冷笑一聲“你就是合離了,若是章鬆陵逃過一劫,定會秋後算賬,還會找你牛家的麻煩。”
“你…”
馬睿往凳子上一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愛咋咋地。
“老娘和你拚啦!”
馬睿麵色如常,一副老子就知道的模樣,放下茶盞,捂住臉“莫要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