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百姓老老實實的回去排隊後,南宮平這才將衣服穿好,跑到黃老四和南宮璽麵前,低著腦袋行禮。
南宮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平兒,平兒你變了,你變了啊,怎麼就和琅…怎麼就和旁人學成了這般粗鄙模樣。”
黃老四猛翻白眼,雙目灼灼的看向南宮平,微微一笑“知我是何人?”
南宮平低著腦袋“學生知曉。”
“見了朕,為何不跪。”
“學生有功名在身,卻無官職,是為其一,此地百姓眾多,若是下跪,必會再引亂象,還望陛下恕罪。”
黃老四滿麵欣賞之色,目光這才落到灰頭土臉的昌賢身上。
還是那句話,不怕貨比貨,就怕浪莎比世家,同樣都是年輕人,二人表現的可謂是天差地彆。
其實也不怪昌賢,主要是老爹的陰影已經紮根在了心裡,一看老爹火冒三丈,徹底慌了。
就在此時,剛剛被哥倆揍暈的倒黴催醒了,一睜眼,二話不說,又跪地上了,衝著哥倆就磕頭。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二位爺,小人這就回去取錢,一個時辰之內送來,放過小人吧。”
皇帝在場,昌賢和南宮平也不敢隨意開口,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
黃老四眉頭又皺了起來“怎麼一回事?”
昌賢弱弱的回道“讓他給錢。”
“為何給錢。”
“因為…因為…”
黃老四瞪了一眼昌賢,扭頭看向倒黴催“你是何人,要你多少錢財,又為索要你錢財。”
倒黴催戰戰兢兢的說道“小人…小人鄧倫,京中,京中百姓,要,二位爺要我六十貫。”
“六十貫,為何管你一個區區百姓要這麼多錢。”
“小人本是開商鋪的,因為…因為京兆府封了小人的鋪子,沒了活計,便…便尋幾個百姓,雇進城中做工,小人,小人是良善啊。”
“良善?!”
就在此時,原本還唯唯諾諾的昌賢,突然重拳出擊,一嘴巴子扇了過去。
昌老二本就比同齡人壯碩,手勁也大,直接將鄧倫扇倒在地。
南宮璽一擰眉頭“殿下,還望您注意威儀。”
昌賢冷冷的看向南宮璽“你知曉個屁!”
“混賬!”黃老四大罵一聲,但是,沒出手,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南宮璽氣的吹胡子瞪眼,昌賢卻一指鄧倫,咬牙說道“這畜生,本是京中京營玉器,一千六百貫的稅銀,分文不交不說,還關張了鋪子逃避京兆府查稅,前些時日來此處雇傭百姓,一字一字寫的清楚,說的清楚,若是雇傭的百姓出了岔子,根據傷勢賠百貫不等的湯藥費,若是欺辱百姓,乃至害了百姓性命,以命抵命!”
鄧倫又開始磕頭了“賢爺,不是有意,不是有意的啊,再說,再說小人也拿了錢來。”
昌賢滿麵厲色“小爺我說了,錢,是給上工的百姓,你這喪儘天良的畜生,為不給百姓這六十貫,將三十貫送到大棚,你以為,我們稀罕這三十貫!”
“可…可就是個北市百姓啊,不過殘了條腿,常有的事,養幾日變成,又不是什麼…”
“啪”又是一耳光扇在了鄧倫的臉上,昌賢怒不可遏“你不交稅銀一事,自有京兆府追辦,可你來小爺這南郊大棚雇傭百姓,那這百姓,皆是我昌賢的人,狗膽,還敢說休養幾日,你可知,那張大牛老小皆在,全家七口,隻有他一人做工養家糊口,養上幾個月,他張家吃甚,喝甚,當著父皇…當著我父黃老四的麵,還敢狡辯!”
黃老四“…”
南宮璽麵色微變“平兒,此人,是惡人?”
“叔父,此人本是京中商賈,漏了稅銀,做了彆的營生,來此處雇傭百姓上工,不給吃食不說,還因疏忽,令一名叫做張大牛的百姓斷了腿,按照所寫書約,應賠償六十貫,他卻置之不理,侄兒尋了人去告知他,將六十貫送過來好轉交張大牛親族,誰知此人隻攜帶了三十貫收買我等。”
南宮璽聽明白了,但是更迷糊了“書約,這書約,寫著東家雇傭百姓者,給吃食,出了事,還要賠償?”
“是,凡是在此處登記造冊的百姓,皆由侄兒作保,做工百姓偷奸耍滑讓東家蒙受損失,侄兒賠償,可若是東家欺害百姓,侄兒,自當為他們討個公道。”
南宮璽雙眼放光“正因如此,此處百姓才如此擁護你?”
南宮平靦腆一笑“應是如此?”
“當真?”
“侄兒不敢誆騙叔父。”
“祖上積德,好孩子,好孩子啊。”
南宮璽頓時老臉全是光,下意識看了眼黃老四。
瞅瞅,瞅瞅啊老四,看看我侄兒,百姓竟然如此愛戴,羨慕不,嫉妒不,就問你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