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師爺名叫魏尚,根本不鳥蔣步高,而是低頭和陶蔚然交流著,似乎是在檢驗調令真假。
調令肯定是真的,不過得走程序。
章鬆陵雖然告知了太上皇陶蔚然的身份,太上皇也下了旨。
尚書省批了之後給了吏部,吏部倒是批了,如了章鬆陵的意。
可問題是陶蔚然並不是沒靠山,除了陶家,還有死對頭楚擎。
就說這理由吧,風評不佳等等,完全是莫須有的事,如果是沒靠山的官員,隻能吃個啞巴虧,被罷免縣令之職,以後也當不了官了。
可陶蔚然是有靠山的,如果楚擎將事情搞大,根本經不起查,很容易讓外界知道章鬆陵以權謀私,甚至讓朝臣知曉章鬆陵是求太上皇辦的這個事,一旦宣揚出去的話,章鬆陵免不了落個佞臣的名聲。
隻是如今章鬆陵已經準備魚死網破了,在乎不了許多。
看熱鬨的百姓也有人認識官袍,開始看熱鬨不怕事大。
“是不是找陶三尺的啊,打這狗日的。”
“定是如此,來教訓這狗官的。”
“這狗官,不是個人,得收拾。”
“沒錯,莫要放過這東西。”
蔣步高聽見罵聲,回過了頭,先是困惑,緊接著麵露喜色,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本來罷官這由頭就經不起推敲,現在一看本地百姓都在罵陶蔚然是狗官,反倒是坐實了陶蔚然欺民害民之事,省去了後顧之憂。
看向身後隨從,蔣步高吩咐道“記錄下來,全都記錄下來,讓吏部知曉,讓朝堂上的諸位大人知曉,這陶蔚然究竟是個什麼人麵獸心的貨色。”
隨從拿出了竹簡和毛筆,快速記錄著。
師爺魏尚一看門口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百姓,都在痛罵陶蔚然是狗官,麵色大急。
“鄉親們,鄉親們莫要胡言亂語,這二人是京官,莫要胡言亂語了。”
蕭縣刁民們一聽說是京官來了,更來勁。
“京官老爺,這陶蔚然是狗官,是狗官呐,打他板子!”
“不錯,他欺負俺們,往死裡欺負,不讓人活啦。”
“可不能放過他!”
百姓越是罵,陶蔚然越是開心,咧著嘴都想給大家鼓掌加油了。
於成峰看向陶蔚然,麵露鄙夷之色。
其實這事和他沒多大關係,他也不想摻和,還以為這陶蔚然是個大佬們互相爭鬥的犧牲品,看著也挺可憐的,可百姓這麼一罵,心中鄙夷了。
上一任縣令李木本就是將蕭縣搞的民不聊生,不奢求你來收拾爛攤子,誰知你可能還不如那李木呢,至少李木當政時,百姓沒有如此謾罵。
當然,不是百姓沒罵,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罵,朝臣即便聽到了也裝聾作啞。
蔣步高轉過身,儘量擺出一副和藹的麵孔,雙手下壓。
“鄉親們,聽本官說,莫要吵了。”
就這麼一會,少說也聚集了五六十蕭縣百姓,都是老弱,嘻嘻哈哈的圍在外麵。
“本官京中禮部主事蔣步高,本官來了,就是要撥亂反正的,莫要怕,陶蔚然不過是個區區縣令罷了,有本官在,有任何冤屈,都可和本官說。”
百姓們頓時七嘴八舌的叫了起來。
“這位大人,小民們有冤啊,冤大了,大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