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去了之後,絲毫端倪沒看出來,吳王就是一副逍遙王爺的模樣,天天管理管理封地,再飲飲酒作作樂,封地那些軍卒,也沒有任何枕戈待旦的模樣。
楚擎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李文禮和周有為暴露後,吳王害怕了,不敢再行不軌之事?”
“不會。”陳言臉上也滿是困惑之色“那麒麟石,就是吳王贈予四哥的,加之拉攏李家之事,賊心不死還是想要圖謀大寶,早晚會造反,可在潿江,卻絲毫看不出端倪,愚兄了解吳王,昌承恪絕不是輕易放棄之人。”
楚擎微微哦了一聲,對於這種事,他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是很擔心。
潿江以南富裕,不假,但是並不能打。
昌朝十五道,東海三道,邊關三道,這六道的兵力不能調動,除了潿江三道,還有六道兵力,光靠人數,這六道兵力都可以摁著潿江以南往死裡削。
打仗當然不是簡單的加減法,楚擎不懂,但是福三懂,之前楚擎問過,如果吳王叛了,朝廷能打過嗎。
福三說不是能不能打過的事,而是打多久,朝廷舍不舍的花錢。
用三哥的話來說,真要是不在乎錢糧,直接去兵部,找柱國將軍秦罡作為主帥,再抽簽抽出三個雲麾將軍作為副帥,八大營隨便帶走其中三支往潿江那邊趕,沿途隨便將一些屯兵衛和折衝府的軍卒編入平叛大軍湊人頭,到潿江的時候意思意思湊夠五到十萬大軍,最後就可以渡江過去往死裡揍吳王了。
陳言也看出來楚擎漠不關心,笑著問道“你將湖女部落的人帶到衙署之中,又要坑人?”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身為天子親軍大統領,隻是閒暇之餘去遛彎,見到了不平事,所以才吼上了一聲管一管這不平事,你再亂說,小心我告你匪棒。”
陳言微微一笑,不再追問,去吃雞兒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擎如今成了大統領,統管千騎營,那麼和陳言這個九皇子就沒有了任何關係,楚擎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回到後院,三隻肥雞已經被報銷了,被曹琥一個人報銷的,一根雞骨頭都不剩。
曹琥吃的很仔細,啃了肉,將雞骨頭留下,放在腿上,見到鍋裡連根雞毛都沒有後,這才將骨頭塞在嘴裡,嘎嘣嘎嘣的嚼著,嚼碎後再吞咽進肚子裡。
楚擎看的都覺得可憐,讓福三去後廚將能吃的都拿來,什麼饢餅、醬菜、肉乾之類的。
曹琥轉過頭,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蟹蟹。”
更多的吃的被送來了,還有兩壇子濁酒。
曹琥笑的更開心了,離開湖城後,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間的“愛”。
“你們要人打架嗎。”曹琥一邊往嘴裡胡吃海塞著,一邊望著楚擎問道“我們能打,一條命,一萬貫,怎麼樣?”
楚擎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昌境生活的番蠻,似乎隻有一個用處,那就是砍人,昌人這麼想,番人,也是這麼想的。
見到楚擎不說話,曹琥主動降價了“一千貫?”
楚擎“不是錢的事,我也不需要…”
曹琥“三百文總成吧?”
陳言險些破口大罵。
兩年前你他娘的怎麼不說?
曹琥一咬牙“一百文?”
福三沒好氣的說道“我家少爺要你們一群番人打架做什麼,吃你的東西吧。”
曹琥給出了最終價碼“八十文,不能再少了!”
“你是傻子不成,我家少爺又不掌軍,送你四個字。”福三罵道“去你娘的。”
陳言捂著臉走了。
他很是為黃老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