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作福三。”
“不錯,楚擎此人極重情義,對那福三如同手足一般,那福三傷勢如何?”
“老奴不知,離開登月樓時,昏迷不醒,應是臂膀中了刀。”
“也是一條好漢,刀傷罷了,應是不礙事。”
頓了頓,黃老四繼續說道“不錯,楚擎不會善罷甘休,朕也對那俞天倫恨極,可這演武日將至,事關國朝顏麵,又是朕登基後首次演武,除了俞天倫外,其他臣子對外邦國使知之甚少,這樣,命人去千騎營衙署,告知楚擎,說害他的雖是朕的手足,可他也是天子的親軍,昌承晦,朕會為他楚擎討個公道,隻是這俞天倫,莫要讓楚擎妄動,真要是忍不下這口惡氣,尋太常寺寺卿吳仕勳的麻煩便是,朕,非是涼薄之人。”
“老奴這去吩咐。”
“去吧。”
…………
宮外,泰安坊,俞天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乘轎,丟了魂兒似的回到了府中。
剛入府門,門子相告,太常寺寺卿吳仕勳深夜來訪,等候多時。
失魂落魄的俞天倫強行打起了幾分精神,快步來到正堂之中。
今年剛過六十,胸前一縷花白長須,身材偏瘦,吳仕勳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如今已到子時,吳仕勳跑到俞府,自然不是為了找基友賞月的。
“吳大人。”
雖然都是寺卿,可論資曆,俞天倫不如吳仕勳,叫了聲大人,低頭飲茶的吳仕勳抬起頭。
一開口,便是大逆不道之言。
“太上皇退位已久,卻突現宮外,想來,那天子親軍統領是尋了個好靠山,難不成這楚擎,腳踏兩隻船,看似給天子當狗,實為昭陽宮的鷹犬?”
“吳大人,非是如此。”略顯狼狽的俞天倫坐在凳子上,苦笑連連“宮中禁衛,天子近侍孫安,都出了宮,帶走了雍王殿下。”
“哦?”
吳仕勳隻知道登月樓被圍了,掌櫃的小二都沒帶走了,還以為是昭陽宮太上皇禁衛,沒想到卻是天子下的命令。
“吳大人救我,今日太上皇見了我在登月樓,八成已是對我心生不滿,這可如何是好。”
“莫急,老夫來此便是因這登月樓一事。”
“吳大人的意思是?”
“演武日將至,天子斷然不會將你如何,若是辦的好了,天子龍顏大悅,封賞你還來不及,哪會動你。”
“可太上皇…”
“太上皇退位,手中無權,出了宮,天子定是龍顏大怒,不過礙於其他不好發作罷了,事關天家顏麵,禁衛出宮有何驚嚇,不過卻也正中老夫下懷。”吳仕勳微微一笑“這楚擎也是年輕,既是天子親軍,又為何與太上皇走的那麼近,天子應該心中不滿,不如,老夫為你指一條明路?”
“大人請說。”
“彈劾千騎營統領楚擎,給天子一個由頭,重懲撤裁。”
俞天倫神情微動,腦子快速轉了起來。
是啊,太上皇特意跑出來“救”楚擎,天子肯定不滿,一看自己的親軍和退位的太上皇走的這麼近,自己再給天子一個重懲楚擎的理由,天子一定會支持自己,那楚擎,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