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守來了最後一刀,略顯鬱悶的對南宮奢說道“那平哥你未必會如願,爹不過是個宰輔罷了,那楚大人…應該不會賞臉。”
南宮璽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詞用的,還“賞臉”?!
瞅瞅南宮平,再瞅瞅親兒子南宮守,當朝宰輔南宮璽的心裡也有些發虛了。
“平兒啊。”南宮璽略顯尷尬的說道“要不,平兒你再考慮考慮,這楚擎,叔父看他,也就是尋常罷了。”
一看一刀沒插死,南宮守又給一個致命一擊。
“爹,楚大人不同意,大不了您就丟一次人罷了,這可是平哥的心願。”
“放屁!”南宮璽到底還是急眼了“楚擎見了爹,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人,他敢拒絕!”
南宮平歎了口氣,喃喃道“楚大人見了任何比他官職大的朝臣都恭敬,以前見章鬆陵的時候也恭敬。”
南宮璽“…”
“爹。”南宮守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小大人似的坐在了凳子上“其實平哥若是拜入楚大人門下,對我們南宮家,對您也有好處的。”
“這話是何意?”
“孩兒聽說,楚擎要對付京中世家,若是平哥拜入楚大人門下,那便是自己人了,您可彆忘了,咱南宮家也是京中世家之一。”
南宮璽有點想要大義滅親了。
他是聽明白了,這小子是怕以後自己讓楚擎給宰了啊!
其實世家子並不全是紈絝子弟。
就說這南宮守,太子陪讀,之前楚擎在宮中見過,教授算學的時候。
當時楚擎根本不知道南宮守的身份,所以根本沒鳥這小子。
能入宮給太子陪讀,他爹是宰輔隻是一方麵原因,南宮守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傑,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考取了功名。
除了功名、家世,黃老四讓這小子陪著太子讀書,還是因為注重這南宮平的品行。
太子是一國之本,國朝未來的希望,這種事黃老四可不會大意,私下裡讓千騎營好好調查了一下南宮守的過往。
沒有世家子那麼多臭毛病,南宮守在吏部與禮部是觀政郎,對上官恭敬,對文吏也從不擺架子,主要是三觀正。
京中那麼多世家子,不逛花船、不飛鷹走馬、不天天可哪嘚瑟的世家子,不是沒有,但是很少,南宮守就是其中之一,待人謙和,除了讀書就是讀書,平常出門溜達,從不乘轎,也不帶仆從,就是個極為低調的官二代,不像是宰輔之子,像是署丞或者文吏之子。
什麼人混什麼圈子,南宮守也有朋友,士林中的年輕讀書人。
這些為數不多的年輕讀書人聚在一起,也談論一些政事和朝堂弊病。
談到這些事,就難免不提及屢上京中頭條的楚擎了。
本就和太子交好,經常出入宮中,加之又從南宮平這裡聽說了不少楚擎的“事跡”,所以對楚擎,南宮守也很是敬重。
其實就連楚擎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有迷弟,甚至其中還有一些世家子,不過都是些歲數不大的讀書人。
這些人提起楚擎的時候,怎麼能不敬佩。
歲數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身居高位掌管千騎營,又是外姓勳貴,除國賊,救百姓,這些正值“叛逆期”的世家子,如何能不敬佩。
鬨心扒拉的南宮璽到底還是妥協了。
不說其他事,就他對南宮平,那是真的溺愛,比親兒子都親兒子,沒好氣的罵了幾聲,又吹了幾句牛b,一看天色還早,南宮璽站起身“那叔父便去千騎營衙署見見楚擎。”
南宮平大喜過望“多謝叔父成全侄兒。”
南宮守不改插刀本色,提醒道“爹,您先探探口風,彆開門見山再丟了顏麵。”
“還用你說,為父去了自然是要先…”
南宮璽罵到一半,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叫道“他敢不給為父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