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三推開人群後,楚擎開始吃瓜。
倆年輕人,應該是出身不凡,不像是邊關的人,皮膚很白皙,一胖一瘦,二十多歲。
那剛剛還十分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田海龍,滿麵苦澀,臉上帶著幾分哀求。
“張少爺,吳少爺,還望給本將幾分薄麵…”
話都沒說完,胖子張少爺一掐腰“你有個什麼薄麵,少爺我今日就將這馬車擺在這裡了,如何。”
瘦子吳少爺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張家,吳家的鋪子,要撤掉,貨物這幾日就要收上來,誰管擋不擋在路中間。”
這倆人說的貨物,大多都是羊皮牛皮,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都放在牛車上,二人都有鋪子,專門收皮貨的。
田海龍急了“這六家鋪子在城中,好端端的,怎地還要撤了呢。”
“你管我們為何扯掉,不趕緊扯了鋪子跑掉,萬一那…”
張少爺說到一半,吳少爺趕緊給他打了個眼色,打斷後,掐著腰叫道“姓田的,少在這和本少爺扯皮,每個月,我們兩家的錢可沒少交到大帥府。”
田海龍滿麵無奈之色,低聲下氣的說道“夜裡,倒還好,明日大帥要回城,帶著驍騎營的一些軍卒,你們擋在路中間,車馬如何通過?”
“誰管你。”張少爺坐在了車轅上,仰著腦袋叫道“我老爹可是京中的監察使,田海龍,你要是活膩味了,言語一聲,回到京中,保準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沒錯。”那吳少爺附和道“我吳家在京中,都是門生故吏,要禍害你,禍害你們這些丘八,反掌觀紋一般容易,趕緊滾,莫要在這裡耽誤買賣。”
田海龍沒有生氣,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那明日白日,能否…”
“你他娘的再不滾,少爺我可真要收拾你了,莫說收拾你,吳家給你邊軍送去的糧米,日後也要斷掉!”
吃瓜的楚擎一聽到“糧米”二字,來了興趣,帶著福三和南宮平走了過來。
田海龍回頭看到是楚擎,猛皺眉頭,又是重重哼了一聲。
“呦,生麵孔。”吳少爺斜著眼睛看向楚擎“你是哪個?”
楚擎好奇的問道“你剛剛說的糧米,是何意,你們貪了邊軍的糧草?”
“與你有甚關係,滾開。”
田海龍心亂如麻,低聲道“楚大人,莫要招惹是非,這望原城,有許多邊關的規矩,還望…”
話沒說完,那囂張跋扈的吳少爺突然麵色大變,尖叫道“你管他叫什麼,他…他他他姓什麼?”
田海龍還沒吭聲,撲通一聲,張少爺雙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指著楚擎,全身都打著哆嗦了,說話也說不完整。
“是,是,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吳少爺如同白日見鬼,突然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畫卷,隻看了那麼一眼,隨即又猛然看向一頭霧水的楚擎。
下一秒,一聲刺透耳膜的驚叫聲傳出!
“啊!!!”
吳少爺直接將畫卷扔到了空中,然後,抱著頭,和個瘋子似的,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捂著眼睛,啊啊啊的叫著,狂奔不止。
這家夥跑的速度很快,明顯是瘋了,根本沒看到腳下的石頭,被絆倒,整個人飛了出去,額頭撞在了旁邊的門框上,落在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懵了。
而坐在地上的張少爺,竟然直接尿了,一邊尿,一邊用雙手支撐著往後退,和見了無比恐怖的情形似的。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楚擎咧著嘴,這才看到,飄落到地上的畫像,竟然是自己,至少與自己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一腦袋的問號的楚擎邁出一步,剛要撿起畫像,張少爺騰的一下站起身,直接跪地上了,咣咣咣就是開始磕頭。
“楚大人饒命,楚大人饒命啊,與本少爺…不不,與小的無關…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張家吧,不不不不不,不是不是,與張家無關,是我的錯,大人您殺我,彆滅了我張家啊,大人,我知錯啦!!!”
周圍所有人,都呆滯的看向楚擎,看向同樣很呆滯的楚擎。
望原城兩大惡少,張少爺,吳少爺,見到楚擎後,一瘋,一尿,一暈,一跪。
張少爺,依舊在磕著頭,頭破血流,淚如雨下。
“咕咚”一聲,望著地上畫像的田海龍,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馬帥,很有可能…犯了一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