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敬不樂意了“如此小事,楚監正也不願?”
“小事,小事你自己說啊,你找我乾什麼。”
“你不是說你最善與世家打交道嗎。”
“也對。”楚擎嗬嗬一樂,回頭衝著福三說“一會來一個砍死一個。”
正如那不可躲避的魔咒一般,三到五句話,楚擎任意三到五句話,老馬的血壓必須蹭蹭往上漲。
見到楚擎不願意幫忙,馬如敬也下不來台,老好人田海龍打著圓場“楚監正的確是公務繁忙,末將與那些人說便是。”
馬如敬衝著楚擎重重的哼了一聲。
楚擎打了個哈欠,和福三同時抬頭看著天花板。
原本對馬如敬有些改觀的楚擎,再次對這老頭有意見了。
軍伍,保家衛國,為國征戰,不是當保姆的,世家願意出關,死了就死了,怪的了誰,邊軍有什麼可解釋的,願意打小報告打去唄,老四和朝臣牛b就直接給邊軍撤裁了,看誰能把守國門。
楚擎不是對馬如敬生氣,而是對這個提起來就犯惡心的體製生氣,沒道理的事,還解釋,解釋個蛋解釋。
眾多將領們又開始商議起關於備戰的事情了,統計各大營糧草物資,合計怎麼給朝廷寫奏報,又墨跡了半個多小時,軍伍跑了進來,來了仨人,帶著一群隨從的仨人,趙申誌,蘭平城知州,呂淵,旬陽道呂家幼子,還有個孫尚文,孫家掌舵人。
值得一提的是孫尚文,不是混旬陽道的,而是混攏北道的,攏北道大族。
都是邊關三道叫得上號的人物,也是死在東關外那些倒黴催的家屬,過來領屍體的。
馬如敬讓軍伍們將人帶到大帥府,田海龍去交涉。
楚擎越聽越來氣。
堂堂的邊軍大帥,不過一個知州,倆世家,你還得操心這事,怪不得邊軍越混越差,不嫌掉價兒嗎,能有點正事嗎。
楚擎甚至暗暗想著,要是自己成了邊關大帥,就這群世家,你兒子死了,彆說找我,老子不找你們賠點錢就不錯了。
田海龍滿麵苦笑著走了出去,楚擎也懶得看馬如敬擱這負能量,走出去後坐在了台階上,和福三準備看看一個知州倆世家能有多囂張。
家屬都來了,正堂內的將軍們也沒心情開會了。
過了片刻,三個人被領進來了,配置還挺全,老中青仨人。
老的雙眼通紅,滿麵疲憊之色,身材消瘦,穿著華服,正是攏北道孫家家主孫尚文,孫記商號的大掌櫃是他第四子,死在了東關。
中的,穿著官袍,蘭平城知州趙申誌,倒不是死者家屬,不過幾個世家都和他關係不錯,過來詢問情況的。
年輕的,長的很壯碩,不像世家子,像軍伍,不到三十歲,穿著儒袍,濃眉大眼,呂家幼子呂淵,他三哥一個月前去了關外,帶著百十來人,讓鐵狼衛給宰了。
三人剛進大帥府,年紀最長的孫尚文大呼出聲。
“馬如敬,為我兒報仇!”
屍首都不去認領,進來就讓馬如敬報仇。
田海龍都沒攔住,這老頭直接衝進了正堂之中,悲從心頭起。
“邊軍,邊軍要為梔兒報仇,為我孫家報仇雪恨,告慰梔兒在天之靈!”
楚擎差點沒樂出聲,最年輕的呂淵也氣衝衝的跑了進來。
“馬大帥!”呂淵雙目血紅“邊軍,收了我呂家的錢財,如今,我三哥卻死在了關外,死在了東關兩裡之外,邊軍,要如何向我呂家交代!”
楚擎這次沒樂,而是驚著了。
這是來認領屍體的,還是來要賬的,邊軍,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