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捉狼軍大營之中,加上楚擎居住的帳篷,一共三十七個。
除了楚擎的帳篷外,每個帳篷可居住十二到十六人。
此時的徐天辰,鼻青臉腫,人是下午來的,揍是入夜捱的,現在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這頂帳篷裡有八人,三名老卒,五名新卒,徐天辰就蜷縮在帳篷角落裡,滿耳,都是不堪入目之語。
帳裡的捉狼老卒有三人,歲數最大的叫也不知,得有五十多了,老卒都管他叫六爺,黑瘦的漢子,不但黑瘦,還矮,賊兮兮的,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嘿嘿樂著,和兩名老卒談論著剛剛的戲曲,說唱戲的女戲子屁股大,不像蛇妖,像豬妖。
另一名老卒笑罵道“你他娘的就是在京裡待的久了,見了不少姑娘,狗日的好命,我們這些兄弟可沒那福氣,大將軍說不讓我們去,就得在邊關縮著,幾年沒見過娘們了,莫說豬妖,就是頭母豬,老子看著都流口水。”
三個老卒嘻嘻哈哈的隨意聊著,張嘴他娘的,閉嘴狗日的。
徐天辰縮在角落裡,抱著雙腿,滿麵鄙夷之色。
怪不得這些廝殺漢隻敢躲在關牆之後,天天隻知女人,毫無沙場男兒應有的模樣。
其他四名新卒都是望原城的百姓之子,知道捉狼軍大名,滿麵都是崇拜的神色,不過三個老卒卻不鳥這四名新卒,權當是空氣。
其中一個看著有些木納的年輕人壯著膽子問道“軍爺,您能給將將當年捉狼軍…”
“滾!”
還沒說完,剛剛還笑嗬嗬的六爺突然一邊臉,冷聲道“你們還未穿盔佩甲,老子管不上你,你們也莫要煩老子們,待成了軍伍,再來和老子搭話。”
這一聲大罵,四個歲數不大的年輕人頓時如同鵪鶉一般,趕緊跑回到自己的床鋪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徐天辰猛皺眉頭,望著繼續嘮女人的三名捉狼軍老卒,嘀咕道“等本少爺去了京中,非要尋些長輩,狠狠彈劾邊軍一番,如此散漫,如何保家衛國。”
明明是輕聲呢喃一句,遠處背對著他的六爺,如同聽到了一般,慢慢轉過頭,望著徐天辰,露出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
剛挨了兩頓社會毒打的徐天辰下意識低下頭錯開目光,可俊臉卻紅了,示威似的又抬起頭,想要不甘示弱,卻發現六爺又將腦袋轉回去了。
眾人開始睡了,火把依舊在營外燃燒著,帳篷內的火燭熄滅了,鼾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獵獵狂風之聲。
徐天辰依舊蜷縮在角落裡,心裡突然特彆發慌,餓的,晚上他還未吃飯。
營裡沒有人限製他自由,但是不能出營,靠近營門就有人抓他,抓著就是一頓踢。
徐天辰緊緊咬著牙關。
爹爹與家主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最晚,最晚明早,家裡人就會將自己接走,待自己走了,去京中,與楚賊不共戴天!
很多時候,挨揍比打人還要消耗體力,眼皮子有些睜不開的徐天辰,慢慢睡了,抱著腿就那麼睡了,造型瞅著挺可憐的。
熟睡後,腦袋一歪,躺在了床鋪上,徐天辰驚醒,見到沒驚動其他人,輕輕的躺在了硬木板床榻上。
這一躺,徐天辰眉頭猛皺,床板太硬了,極為不舒服,可眼皮子直打架,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睡了醒,醒了睡。
睡是因為困,醒是因為餓,就這樣,來回折餅兒的徐天辰,在邊軍大營之中度過了第一夜,準確的說是上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