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章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好,那愚兄去右翼,離你遠一些。”
不得不說,就連陶少章自己都意識到一些事情了。
楚擎如釋重負。
七百多將士,並不是所有人都參戰,要留下二百人在後方策應,照看馬匹和物資,原本陶少章應該負責這事的,但是這家夥死活不乾,非說什麼他是副將,是軍司法,怕被新卒瞧不起。
倒不是陶少章胡攪蠻纏,的確有這個原因,新卒都上陣了,陶少章這個副將要是不上陣,難免被新卒瞧不起。
南宮平走了過來,坐下後說道“楚師,一會學生護您左右吧,與三哥、二通保護您。”
“好。”
對於南宮平的劍術,楚擎還是比較放心的,再一個這家夥有著間歇性的精神病,一受刺激就急眼,在自己身邊也好看著點,要不然殺急眼了直接衝出去,出點什麼事他不好與南宮璽交代。
南宮平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麵粘稠的液體倒在了佩劍上。
液體味道不是很刺鼻,還散發出一種清香。
楚擎問道“這什麼鬼?”
“學生也不知,前些日子去邊城山林伐木,聽聞果毅營的軍卒說林中有一株藥草,馬兒誤食後會染疾,學生采了一些,磨成藥汁,應是毒藥,倒在劍上殺敵。”
“不知道是什麼你就往劍上倒?”
南宮平笑道“楚師您不是說,人得有求知精神麼,正是因為學生不懂,才想要知曉這毒物好不好用,若是好用,以後大量采集,塗抹到邊軍箭矢上。”
楚擎張著嘴,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他是說過人得有求知精神,但是當時…當時他指的也不是這種事啊。
遠處跑來三人,都是老卒,南宮平神情一震。
“得手了。”
“這麼快?”楚擎轉過頭,三個老卒跑來後,衝著眾人點了點頭。
不用任何語言交流,早已穿戴好紙甲的新卒老卒們,握著兵刃,彎腰開始跑向不同的方向。
三裡路,一點五公裡,也就是一千五百米,不遠,但是也不近,不能騎馬,而且並不是到了聚居地附近就打,需要短暫休息半炷香的時間。
騎哨被解決了,快速,無痛,一箭穿心,一箭穿顱,屍體被抗到了外圍,穿著涼賊衣服的老卒騎在馬上,假扮騎哨,天地間,依舊是那麼的安靜,除了眾人刻意放緩的呼吸聲。
乃赤部,寂靜無聲,涼賊們在帳篷中酣睡著,倒是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人揉著眼睛出來出了帳篷在外麵小解。
新卒們握著橫刀的手心裡,滿是汗水。
老卒氣定神閒,默默的從箭囊中抽出了浸過油水的箭矢。
扮做騎哨的老卒們見到眾人到了指定位置,終於動了,從馬腹下麵扯出了幾個包袱,裡麵都是又短又細的火把,還未點燃。
一夾馬腹,三名老卒從不同的方向衝向了聚居地,一支支火把被點燃了,被用力的投擲到了帳篷之上。
轉眼之間,便有十多頂帳篷被點燃。
帳篷中的涼賊,從睡夢中驚醒。
跑回來的林骸大喝了一聲,一支支點燃的箭矢射向了聚居地。
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