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雖說涼人與昌人勢如水火,又是在草原之上戰場之上。
可即便連楚擎以及一群新卒們,都是怒不可遏。
屠殺這個詞,並不是因為實力懸殊導致的屠戮,而是虐殺,殘忍的虐殺。
千餘人,某個叛部中的老弱婦孺,無助的哭嚎著,奔逃著,跪地祈饒著,但是旗狼卒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騎在戰馬上,擲出繩索,套住了牧民的脖子,然後加快馬速疾馳。
孩童被驅趕聚集到了一起,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上百匹健壯的戰馬圍著圈,孩童被烙鐵燙在臉上,反抗的,則是要被一刀梟首,不反抗的,將來,或許會成為旗狼卒的一員,也或許被售賣,總之,他們會成為草原上命運最悲苦的人。
女性牧民的下場更為淒慘,被下了馬的旗狼卒撲倒在地,在火光與鮮血旁,實施著畜生行徑。
刺耳的尖叫聲、奪目的彎刀寒光,這一幕幕無不刺激著山坡上所有昌人的心靈。
隻有婦女與幼童能夠活下來,婦女,會被淩辱,在這裡被淩辱,抓回去後,還是相同的命運,直到有了身孕,誕下孩子,男孩,會成為奴隸,如果成為最強壯善戰的奴隸,會加入旗狼卒,女孩,命運與她們的母親相同。
至於老者,牧民老者,無論男女,都會被屠戮,彎刀滑過咽喉、絞索拖行,生命,被毫無尊嚴的踐踏,戰爭,不屬於老人,更不屬於孩童,當老人與孩童出現在戰場上,那麼這就不是戰鬥,而是屠殺,赤裸裸,毫無人性的屠殺。
“畜生,該死的畜生,統統該死!”
趴在地上的小胖子胡申誌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了地上,雙眼滿是血色“該死,統統該死!”
不少新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望著山坡下慘無人道的屠殺,恨不得衝下去,將旗狼卒宰殺的一乾二淨。
“這…”
楚擎也是著實沒想到,入草原第二天,竟然看到了這麼一幕。
福三告訴他,這種事,在草原上經常出現,弱肉強食,部落與部落之間,總是互相吞並,互相屠戮,大的,吞並小的,小的,吞並更小的,為了搶最肥美的草場,為了搶奪對方的牛羊或是女人,有的時候,可能隻是為了幾匹戰馬。
草原上沒有律法,金狼王大汗就是律法,不被記錄在書中,隻是出現在大汗的口中。
而當金狼王大汗閉口不言時,草原上,就沒有任何律法可言,各個部落之間,今日聯姻交好,明日,或許就會翻臉抽刀。
即便金狼王大汗閉口不言,依舊會發生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因為草原太大了,各個部落太分散了。
“這樣一個民族,一個自相殘殺的民族,竟然成了昌朝的心腹大患?”
楚擎有些想不通了,一個弱肉強食,毫無團結可言,並且互相殘殺,生活在如此貧瘠的草原上,沒有律法,無法保證基層“百姓”生存權利,並且有著畸形野蠻文明與傳統的民族,竟然沒有滅亡,非但沒有滅亡,還不斷壯大,甚至成了昌朝的心腹大患?
“妹夫,不對勁。”
趴在旁邊的陶少章,望著遠處慘無人道的大屠殺,竟然沒有像其他世家子那般悲憤,而是冷靜的分析道“草原外圍隻有乃赤這種探馬營似的部落,沒有小部落,如果是叛部的親族,為什麼會一路步行到草原外圍?”
林骸解釋道“正是因為這裡是草原外圍,靠近邊關,沒有大規模的部落,所以他們才來這裡,想要找到一個聚居地,算是在夾縫中生存。”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