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跟著也就算了,一個個還鬼哭狼嚎的,手裡拿著什麼的都有,彎刀、木棍、糞叉子,還有拿鏟子的,知道的這是跟著捉狼軍出去乾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工地開工要給雙倍工資。
大家不是跑,而是騎著馬高速狂奔,也沒辦法即時溝通。
追在最前方的三支隊伍,也不知道楚擎在搞什麼鬼。
一開始他們能看到牧民追出來,但是沒多想,甩掉就是了,老卒和新卒,從沒想過和涼人並肩作戰,更彆說還不是真正的軍伍,而是一群草原農民。
結果現在這情況就是,楚擎本來就帶著一百多人不到二百人,牧民現在全跟在他身後,都快三千人了。
陶少章騎的萍兒是名駒,而且是個人來瘋,單獨騎的時候,那就和十年腦血栓一樣,半天不動地方,但要是人多馬多的話,竄的比誰都快,沒一會功夫就攆上了楚擎。
楚擎氣急敗壞的罵道“這群刁民究竟要乾什麼,打起來的話可沒人管他們。”
“妹夫安心就是!”陶少章大喊道“愚兄已和他們說清楚了,不會添亂的。”
楚擎沒搭理他,當然,他也不知道陶少章完全傳錯了話。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定是特彆的緣分,才可以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他多坑他幾分,他多還他幾分…
天色越來越暗,追擊繼續。
奔馳在最前方的是林骸的隊伍,林骸率領的捉狼軍,老卒最多,戰馬也是最為精良的,畢竟在戰場上,就林骸率領的這群人算是一把尖刀,奉戰必上。
林骸左側,後方是林骸率領的肖軼等人。
肖軼這邊新卒居多,阿軼這家夥自從出了關之後,那就和咬斷了牽引繩的哈士奇一樣,完全放飛自我解放天性了,和人猿泰山蕩秋千一樣嗷嗷亂叫,單手抓著長槍,還來回揮舞著。
倒不是說肖軼是個精神病,隻能說是憋的太久了,很多邊軍的將領們都有這毛病,在邊關待久了,隻能守不能攻,尤其是像肖軼這種猛將,天天在城牆上受,早就想出關攻一把了,恨不得在草原上一天打八次好好過過癮。
從之前襲擊前哨部落就可以看出來,人家都是結成戰陣不斷穿插,這家夥是騎著馬就往前莽,哪裡人多莽哪裡。
右翼是童歸,帶領的人馬成分就比較複雜了,皇宮的禁衛、千騎營的探馬、幾個老卒和幾個新卒,完了還有倆大半夜睡懵了的鏢師,見到大家上馬他倆也上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傻了吧唧的跟出來了。
三方隊伍都能保持騎兵陣型,雖然拉開了距離,可一旦追上後,能咬能打,也能散,還能互相策應。
最拉胯的那肯定是右後方的楚擎了。
不但速度慢,也沒個陣型,不少牧民騎術還挺好,跟著跟著就跑前麵去了,結果搞的捉狼軍的軍卒們也沒辦法保持隊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楚擎大罵連連,這樣反而會拖慢速度。
不止是人和馬之間要有默契,當騎兵行進時,馬和馬之間也得有默契,這一點楚擎是知道的。
就和楚擎以及一群昌軍不信任涼人似的,打心眼裡不願意和他們並肩作戰,馬也是如此。
領頭的是“昌”馬,大部分還都是“首都”馬,結果混上來了一群“外地”馬,一群草原佬,這也要騎乘的騎士花費更多的精力和體力來控馬。
騎在馬上的楚擎很鬨心,覺得這群草原刁民一點事都不懂。
不過楚擎根本不知道,都是因為大舅哥瞎雞兒傳話的緣故。
如果他知道這個情況的話,絕對會馬上下令讓人給陶少章帶回去。
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大舅哥坑人,從來都是持續性、連續性、不間歇性的,隻要開個頭,那就得一坑到底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