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墨家複仇號,船艙。
楚擎坐在小馬紮上,和一群小夥伴們儘情欣賞著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方不二。
那個外表人畜無害內心歹毒至極的海商胖子,指甲已經被拔沒了,肋骨不知被踹斷了多少根,汗液混合著不知名的液體,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肉體的疼痛,方不二不知經曆過了多少回。
可真正讓他恐懼的是,楚擎,根本沒有受到伏擊。
伏擊,是有的,可出現的海盜船,卻不是他的人,而是楚擎的“友人”。
方不二萬念俱灰。
直到現在他也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計劃會出紕漏?
海上那麼大,楚擎為什麼運氣就這麼好,好到了匪夷所思,怎麼就碰到了“友人”呢,而且這個“友人”,還見到了那些伏擊的劫掠船。
但是他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楚擎身後的一個人身上。
之前他和陶琪被抓出船艙的時候,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到船頭的方向,其實當時的角度,隻差了那麼一點,這一“點”,是一個人,一個人正好阻隔了他的視線。
如果楚擎身後沒有站著那個人,他一定會看到秦麒的船,從而斷定出,出現的海賊船,並不是他的人,也不會提前露出了馬腳。
方不二,不甘心,極為不甘心,恨恨的望著那個人。
掏著耳朵的陶少章很不解。
這死胖子總看本官作甚?
其實不止是方不二無法理解,楚擎和一群小夥伴們也無法理解。
隻不過大家和方不二不同的是,都習慣了,在草原上立了那麼多的功勞,基本上都和陶少章或多或少有點關係。
其實這隻是大家知道的,還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連陶少章都不知道的事,譬如當初裝楚擎,大舅哥直接給木納奧拉搞反水了,當場指認老紮紮,自此之後木納奧拉帶著一群族人死心塌地跟著大舅哥。
現在楚擎都覺得自己出來乾仗都不需要帶兵什麼的,靠運氣就行了,隻要帶著大舅哥就成。
陶家姐弟也在,陶琪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氣衝娃娃一樣。
林骸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罵罵咧咧。
“早他娘的知道是個瀛狗,說什麼也不用自己的刀碰他,真是令人作嘔。”
在林骸的炮製下,方不二早已心如死灰,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陶琪,也都聽見了。
楚擎回頭看向陶琪“陶大小姐,現在我弄死他,沒意見了吧。”
陶琪依舊沒有開口,雙目無神,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其實所有的答案,幾乎都有了,可還有一個困惑,縈繞在楚擎的心頭,陶琪,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個胖子?
“阿姐。”陶蔚然歎了口氣“這人,留不得,嘟嘟若不殺他…”
“知道了。”
陶琪一聲知道了,衝著楚擎施了一禮“民女…民女有話要問他。”
返航極其無聊,方不二肯定要死,跑是跑不了,楚擎不在乎這一時片刻,點了點頭。
陶琪來到了方不二的麵前,微微蹲下身,很溫柔,抽出了手帕,輕輕擦著方不二臉上的血跡。
“大小姐…”
一直被林骸折磨的方不二,雖是慘叫不斷醜態百出,可一滴眼淚都沒流下來過,此時,卻淚如雨下。
“站得遠一些,是我騙了你。”方不二忍住淚水,慘笑道“告訴他們,是我騙了你,一切與你無關,莫要牽連到你。”
陶琪將手帕放進水桶中,擰了擰血水,展顏一笑“我知你當初騙了我,那些刺客,是你的人。”
“你知道?”方不二呆若木雞“你…你早就知道?”
小夥伴們麵麵相覷,滿腦袋加粗加大的問號。
其實之前陶若琳已經猜到了,楚擎也有心理準備,可他更懵了。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嫁給方不二,不應該是弄死這個死胖子嗎?
“怎能不知。”陶琪繼續擦著方不二臉上的血跡“我就是再傻,還能查不出那些刺客的來曆嗎,雖然頗費周折,可畢竟,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