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牌軍倒是躍躍欲試,隻不過很多水卒,尤其是那些水卒的將領們,麵色有些複雜,可能不少人認出了俞玉昆。
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彆說認識,就算俞玉昆是他們乾爹,他們也得撇開關係劃清界限。
舟師水卒就是這樣,從小旗到將領,出身極為複雜,和許多世家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再說那些俞家狗腿,慌得一批,手中的刀棍都拿不穩了。
都是狗腿,瀛賊能比他們強一點,至少敢上船突圍,不說悍不畏死吧,至少敢打,這群俞家狗腿,不過就是樣子貨充充場麵罷了。
雙方還在注視著,楚擎站了半天,側目看向陳定瀾,不解的問道“你看什麼,眉目傳情呢,趕緊說話啊。”
陳定瀾神情有些恍惚“說什麼?”
“你說說什麼,說托尼你完蛋啦。”
楚擎猛翻白眼,他覺得陳定瀾有些不對勁兒,隻是望著俞玉昆那個死胖子,一眨不眨的,神情帶點激動。
肖軼和福三對視一眼,也看出陳定瀾不對勁了,神情激動。
楚擎心頭一震,難不成,又是個熟人?
沒再輕易開口,畢竟現在大部分都是舟師軍伍,總指揮肯定是人家陳定瀾,現在見到大boss了,楚擎也不好搶風頭。
陳定瀾不說話,俞玉昆同樣不說話,隻是不大的眼睛裡透露出極為陰狠的神色,看那模樣,並沒有任何束手就擒的意思。
足足過了好久,陳定瀾突然吐出一口大大的濁氣,高吼一聲“托尼…不是,俞玉昆,你完蛋啦!”
楚擎“…”
這一聲吼,仿佛喊出了半輩子的憋屈一般,陳定瀾露出了極為猙獰的獰笑,咬牙道“世家,東海世家,本帥盼這一刻,足足盼了二十餘載,今日,終於可以親手手刃你們這些國朝害民之賊!”
是的,陳定瀾這位舟師府帥,盼這一日,不知盼了多久,多年來,在屬下麵前,裝聾作啞,在世家麵前,強顏歡笑,他恨瀛賊,更恨世家,不知幻想過多少次,殺了這些世家子,殺了這些勾結瀛賊的世家子,隻是沒想到,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俞家家主俞玉昆,竟然在島上!
“完蛋?”俞玉昆大笑出聲“陳定瀾,你好大的膽子,你當真敢殺我,殺了我,何人,還敢為你舟師打造戰船!”
一語落畢,俞玉昆竟然直接推開身前的護院,麵對近千舟師軍伍,狂笑出聲“老夫俞玉昆,誰敢殺我,殺了我,誰還會喂飽你們這些丘八,誰還會贈予你們這些丘八親族良田…”
越走,越快,越說,越狂。
“我東海各大家,同氣連枝,殺我一個俞玉昆,就是招惹所有世家…”
“殺了我,瀛人便會揮軍進犯東海,你們,擔得起這天大的罪責嗎…”
“有本事,殺啊,殺了老夫,你們可有這個膽子…”
狂笑著,大叫著,俞玉昆直接來到了麵色陰晴不定的陳定瀾麵前。
“姓陳的,你莫要忘記了,老夫死在這裡,你舟師,你陳定瀾,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陳定瀾瞳孔一縮,緊緊咬著牙關。
其實他也沒料到俞玉昆會出現在島上,見到俞玉昆那猖狂的模樣,轉瞬間,陳定瀾想到了無數事,如果真的將俞玉昆殺了,當著這麼多軍伍的麵殺了,的確會出現很多麻煩事。
“怎麼!”俞玉昆冷笑連連“不敢是嗎,既不敢,為何帶著舟師前來,你這府帥,究竟要作何,沒這膽子,來作甚!”
陳定瀾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真以為,本帥不敢殺你。”
“敢,怎麼不敢,哈哈哈。”俞玉昆仰天大笑“那你便殺,來啊,殺了老夫,哈哈哈,就憑你,heitui,你吃了熊心…”
“噗嗤”一聲,一把短刀,穿透了俞玉昆的胸膛。
俞玉昆,滿麵不可置信之色,極為艱難的低下了頭顱,神情變的極為痛苦,帶著幾分呆滯。
抓著短刀的肖軼也很困惑,看向楚擎“嘟嘟,這胖子如此央求彆人宰了他,莫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說完後,肖軼神色不變,眼睛都沒動一下,“噗嗤”又是一聲,短刀抽回,然後再刺出,刺穿了俞玉昆的心臟。
陳定瀾目瞪口呆。
俞家家主,就…就這麼死了?
“應該是絕症吧。”楚擎聳了聳肩,隨即一腳踹翻了俞玉昆的屍體,打了個響指,嘴裡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殺!
“殺”字落下,林骸等人,如同脫肛野狗一般,帶著雜牌軍,撲向了那些俞家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