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楚擎的口水,噴了陳定瀾一臉。
海風呼號,楚擎也呼號。
太陽初升,楚擎指著密林外那些搭建磚廠乾的熱火朝天的老表和百姓們,氣的紮兒疼。
“我剛到這的時候,他不來,兩萬多兄弟綠著眼睛滿哪找人打架,他不來,前段時間滅世家的時候,他不來!”
楚擎又指著陳定瀾大罵道“現在大部分湖城老表們跑去你的舟師,百姓源源不斷的往這來,磚廠都規劃好了,就等出磚後造船塢和船廠,這時候他來乾我?”
陳定瀾歎了口氣。
不是早不來晚不玩偏偏這時候來,誰叫你爹在北邊造反的消息這時候傳過來啊。
陳定瀾是一大早跑來通風報信的,挺仗義,告訴楚擎,羅雲道舟師要過來削他。
東海有三道,一道一舟師營,羅雲道是大營,尚雲與廣懷是營,兵力最多的,自然是大營羅雲道,大帥狄擒虎坐鎮。
前幾天消息傳到羅雲道了,楚文盛叛,楚擎這個反賊之子,肯定也是要叛的,不是官方消息,卻也是消息來源可靠。
楚擎這段時間在東海鬨翻天了,羅雲道舟師大營不聞不問,主要是陳定瀾從中周旋,說楚擎領命前來平齊王之亂,總要滅一些世家回去交差,沒說楚擎準備常住沙家浜。
雖然羅雲道大營那邊看楚擎挺不順眼的,可畢竟是欽差,也不願意得罪。
結果老楚叛變的消息到了羅雲道後,舟師大營內部全票通過,來削楚擎!
“嘟嘟在這叫罵又有何用,本帥前來尋你,是要問可有章程。”
“有個屁章程啊,羅雲道那邊三十多條戰船,還全是大船,樓船就三艘,就算調出一半的兵力我也打不過啊。”
楚擎哭喪這個臉,懊悔不已。
所謂打不過,不是打架打不過,而是沒法打,自己現在滿打滿算十艘船,都是捕魚船,陶家資助八艘,加上破破爛爛的寶玉號以及墨家複仇號,這十艘船也不是不能作戰,而是打不過,羅雲道舟師那邊也不傻,知道自己有船,數量上肯定是壓製的。
除此之外,大家還不能跑,跑了的話,剛從破破破破破破郭城變成郭城的郭城,又得變成破破破破破他媽郭城了!
陳定瀾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與羅雲道舟師大營那邊和盤托出,告知大帥與諸將領,楚大將軍非是北側叛亂,嘟嘟也並非反賊?”
“不行。”楚擎搖頭拒絕道“我爹之所以沒和任何人商量,就是怕走露消息,羅雲道舟師和你們尚雲道舟師情況還不一樣,你那邊你說了算,不服的也都被替換掉了,但是羅雲道那邊…”
楚擎冷笑一聲“滿營不是飯桶就是二五仔,就算說了,也相信了,還是會裝作不相信的樣子來群毆我。”
這段時間以來千騎營探馬也沒閒著,三道三舟師的情況,基本上都掌握了。
廣懷道最廢,二五仔最多,是個世家都和瀛賊有牽連。
尚雲道稍微強點,有陳定瀾這個舟師府帥在,那些將領們一半一半吧,不能說全員惡人,至少有很多像溫雅和王天玉這種疾惡如仇的將領。
而廣懷道是最爛的,不是戰鬥力不行,而是從大帥到將領到小旗什麼的,就沒人沒拿過世家或是瀛賊的錢。
陳定瀾這邊是他自己出賣色相,自己當狗,讓大多數忠君愛國的將領挺起腰板做人。
羅雲道那邊,是沒人願意當人,全當狗。
尤其是舟師大帥狄擒虎,算是老將了,祖祖輩輩都是玩水的,也是將門出身,可這老家夥說是養兵自重都不為過,名義上是舟師,實際上都脫離朝廷掌控了。
羅雲道的情況很複雜,首先是地形,東海三道最為貧瘠,山多,路不平,人更不行。
入海口最多,城卻最少,那些城池基本上都算的上是兵城了,不是舟師居住,就是舟師軍伍親族居住,因為最早就一個舟師大營,在廣懷道,所以當初靠海的那幾座城就是當兵城建的。
俞家的大本營就在廣懷道,狄家和俞家,那好的都和蜜裡調油似的。
全世界都知道楚擎要弄死俞家,可俞家現在還不跑路,就是因為他們在廣懷道有舟師當保護傘。
本身就和朝廷不是一條心,大帥又與俞家好的和穿一條浪莎似的,現在聽到楚擎是反賊之子,能不來找茬嗎,就算如陳定瀾所說,將事情告訴那邊,不管心裡信不信,表麵上肯定是不信的,正好趁此機會除掉楚擎,千載難逢的機會。
“將人帶走吧。”陳定瀾看了眼和工地似的郭城區域,默默的歎了口氣“前往湖城,暫避鋒芒。”
楚擎傻了吧唧的問道“那他們來了後,一見我沒在這,毛都沒見到,就會直接返航離開了吧?”
“不錯。”
楚擎大大的鬆了口氣“那就好,行吧,出來混,該慫就得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