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馬還是沒吭聲。
這一點,他們深有感觸,他們最佩服的就是楚擎這一點。
明明恨到骨子裡了,就是能樂出來,還能讓對方也樂出來,然後趁著對方樂的最開懷的時候,上去就是兩耳光,然後對方還保持著笑容,一腦袋懵的表情,就這本事,他們誰都做不到。
“罷了。”陳言又回到吊床上去了,他怕狄擒虎再多說兩句,他會直接砍死對方。
能和陶少章玩到一起去,陳言也是那種嫉惡如仇之輩,隻是他嫉的是大惡。
他怎麼說也是野生王爺,天天和一群盲流子置什麼氣,這就屬於是格局了,身份決定做什麼事。
就和fbi局長似的,那麼大個局長,天天跑大華夏芝加哥省第二人民醫院門口堵烤地瓜的管人家要發票,肯定不是那回事,要堵也堵賣炸串兒的啊。
在北市,見到一個地痞無賴賒賬不給錢,陶少章那脾氣,哪怕是官居大理寺少卿,他絕對會衝上去一頓王八拳。
換了野生王爺陳言,肯定是不能了,好歹是天潢貴胄,最多就是讓手下教訓教訓地痞無賴。
而狄擒虎就不算是地痞無賴了,屬於是大惡,陳言臉上笑著,卻真想一刀捅死對方。
作為大昌朝的王爺,與黃老四想要開創大昌盛世的陳言,早已怒不可遏,我老昌家的邊疆,竟交給這種人神共憤的老畜生把守,不說種種惡行,單單是戰陣上第一個逃跑這事,就該死一萬次。
“本王想殺你,但卻不能,因如此簡單的殺了你,太過便宜於你,本王等著,等著老十登船,或是老十那讓醜將軍登船,待你慘叫哭嚎求饒時,本王,定會飲酒慶祝一番,絲毫美景都不錯過。”
又被堵住嘴的狄擒虎,雙目之中終於流露出了幾許不安。
蹲在橫杆上舉著千裡目的探馬喊道“王爺,有小舟劃來,是…是楚大人、三爺、蛋真人、林將軍四人。”
陳言哈哈大笑“狄擒虎,你死定了!”
不愧是自家兄弟,楚擎登船的時候,說了和陳言相同的話,狄擒虎,你死定了。
上了大船,楚擎直接來到了船尾“我現在火氣很大啊!”
“老道問了事,你再殺他。”
趙寶蛋說完後,走上前一把扯掉狄擒虎嘴上的破布。
好不容易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狄擒虎衝著楚擎大喊道“本帥坐鎮舟師,得錢財無數,良田無數、海圖、海島、船圖更是不知凡幾,楚嘟嘟若是能放本帥一馬,本帥必會讓你心滿意足,你想要的,本帥都給給予,嘟嘟何不考慮一番!”
趙寶蛋回頭看了眼楚擎,後者靠在旗杆上,抱著膀子“你快點的,我著急。”
“好。”
一聲好字落下,趙寶蛋突然動了,出手如電,右掌曲爪捏住了狄擒虎的肩膀,一推一拉,狄擒虎痛呼出聲。
下一秒,寶蛋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分彆點在了狄擒虎的下關、手三裡、包心、曲池。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寶蛋又如剛剛那般,一推一拉,狄擒虎的左臂也被卸掉了,依舊是那四處穴位。
連點八處手臂穴位後,趙寶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雙手抓住狄擒虎肩膀處,哢嚓兩聲,兩個被卸掉的臂膀又接了回去。
緊接著,狄擒虎發出了一種不似人類發出的聲音,這種聲音隻有兩個字能形容,痛苦,極致的痛苦。
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了全身,狄擒虎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極度的疼痛讓他近乎暈厥,瞳孔不斷擴散,再收縮著,兩個手掌上的手指如同雞爪一樣用力彎曲著,裸露的小臂上,滿是凸起的血管,額頭青筋也高高的鼓了起來。
狄擒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無法承受也不得不承受的極端疼痛,讓他近乎空白的大腦隻想到了一件事,死,這種疼痛,讓他恨不得馬上死掉。
時間不長,大約持續了十息罷了,這可短短的十息,對狄擒虎來說仿佛一輩子那麼長。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如同漲潮退潮,“噗通”一聲,狄擒虎側倒在了甲板上,牛毛一樣的汗液從毛孔中滲了出來,卷縮著,不自然的抽搐著。
林骸雙眼放光,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
楚擎和福三對視了一眼,都沒見識過這種花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分筋錯骨老中醫之八十套餐贈火罐?”
三哥搖了搖頭,不懂,卻不問。
狄擒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如同被丟到岸上的魚兒,用力的呼吸著,身體還是在那顫抖,如同開了三檔的跳…跳跳蝦。
寶蛋兒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狄擒虎,淡淡的說道“老道,隻問你一次,若不如實招來,這一夜,老道陪你在這船上,與你儘興一番,定叫你死去活來,欲生欲死,求饒連連。”
楚擎猛翻白眼“大哥,這是戰船,不是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