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寶玉哼了一聲“就說是狗都嫌。”
楚擎已經不想問下去了,其實從第一次見到王天玉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小子多多少少不正常。
身邊小夥伴這麼多,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相交莫逆,都需要一個過程。
唯獨,唯獨唯獨王天玉,上來就攀親帶故,一口一個大哥,叫的那叫一個親切,和誰都自來熟,和誰都能嘮到一起去,實質意義上的社交恐怖分子,主要是這小子天天和精神不正常似的,大白天都舉個火把滿哪溜達。
其實一般這樣的人,並不是走到哪都吃得開的,要知道不少小夥伴都是極為傲氣,但是沒人討厭王天玉,因為這家夥太實在了,一點心眼都沒有。
就如同關於猛火油之事,這小子直接說他不想給,那是一點拐彎抹角都沒有,想什麼說什麼。
很多人從王天玉的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不過是二三十年前的影子,就是人見人煩的死孩子階段。
“大鍋,額錯了,以後不…”
“說人話!”
“大哥,小弟知錯,以後再也不在軍營中打人了,放我下來吧,這麼多人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楚擎翻了個白眼,看向仇寶玉“你又是怎麼一回事?”
仇寶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要打要殺,悉聽尊…”
風道人“咳咳。”
仇寶玉“我錯了。”
楚擎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狼狽不堪的仇寶玉,正色道“本嘟嘟沒那麼多時間搭理你,你要是願意留下,去找羅雲道府帥盛將軍,讓他給你謀個差事,原有的品級就彆想了,最多當個校尉,記住,你這條命,是玉仔王天玉為你保住的,現在本嘟嘟問你,願意留下嗎?”
仇寶玉雙眼一亮,滿麵感激之色“不願。”
楚擎“…”
王天玉連忙叫道“他願意他願意。”
“還有你。”楚擎一個腦瓜崩彈在了王天玉的腦門上“兩天後,帶著人去剿匪,你要是真不願意留下來,明天收拾東西滾蛋,本嘟嘟沒那麼多功夫管你們那點破事。”
“能提要求嗎?”
“不能。”
“好,我一文俸祿都不要,大哥幫我再打一頓仇寶玉成嗎。”
“十貫錢。”曹琥一拍胸口“我來!”
楚擎再次看了眼二人,滿腹疑竇,帶著福三回去睡覺了。
他總覺得這倆人有毛病,也不對勁兒,可具體哪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二人被鬆開後,王天玉冷笑了一聲,低聲道“姓邱的,你若敢再打人家的主意,老子宰了你。”
“走著瞧,哼。”
仇寶玉揉了揉嘴角,離開了,詢問誰是盛將軍去了。
其實這事挺莫名其妙的,任誰都看出來,仇寶玉根本不是找個台階下,他是真的不願意在留在軍營中了,至少不願意留在羅雲道軍營之中。
所有上了品級的校尉和將軍都被砍了,唯獨剩下一個仇寶玉,換了誰誰也不會繼續留下。
回到大營,仇寶玉剛要前往盛兆軍的帳篷,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站住。”
仇寶玉扭頭,發現火把旁站著一個女子,正是綠珠。
仇寶玉微微施禮,臉上任何多餘的感情色彩都沒有“這位姑娘可是有事?”
“你會留在營中?”
“應是如此。”
綠珠將一個熊皮襖扔給了仇寶玉“送給玉仔。”
“好。”
仇寶玉再次施了一禮,依舊是那副既不親近也不疏遠的模樣。
望著仇寶玉離開的背影,綠珠很是奇怪,也好奇。
倒不是好奇仇寶玉,而是好奇王天玉。
王天玉出身不俗,為什麼要從軍,而且還是跑東海三道的舟師來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