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賭嗎,現在立下書約。”
“本帥還未說完…”
“哎呀,有何可說的,你定是說陶大小姐會求饒,懇求於你莫要再打了雲雲,可是如此。”
“你怎知道?”
“本官就賭你過了幾日哭爹喊娘,快,立下書約一百萬貫,現在,快快快!”
藍韌山氣的七竅生煙,轉瞬之間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時,迅速拆開信件。
他失望了,陶若琳非但沒求饒,而且,還給藍韌山一頓埋汰。
大致意思就是,阿山啊,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打的這麼慢,瀛賊快到了,姑奶奶不等你了,準備挨打吧,嘻嘻。
“發兵!”藍韌山霍然而起,咬牙切齒“攻打郭城!”
祝明遠有些奇怪,按理來說藍韌山的心理已經很強大了,這怎麼這又急眼了,也沒說什麼啊。
微微掃了一眼,他這才看到最後一行,祝明遠了然了。
陶若琳在信的末尾很誠心的請教了一件事,藍韌山雇那麼多人幫他宣揚名聲,什麼不敗戰神,大昌軍神,中州用兵第一人,一共花了多少銀票?
祝明遠呆若木雞。
給藍韌山活活吹成了軍神,不是你們找人乾的嗎?
…………
昌京,敬儀殿。
黃老四雙目無神的坐在書案後,臉上帶著濃濃的倦容與疲憊。
陪伴在側的孫安,發現老四越來越有一種雍容華貴…不,就是貴族的氣質。
這種氣質,就仿佛人世間的所有欲望都滿足後,流露出了淡淡的疲倦與險惡,像是一個賢者,專屬於賢者的某個時間。
“無甚意思。”
一國之君,老四突然說出這種話,難免讓人心驚。
孫安見怪不怪了。
五天一大數,三天一小數,數銀票,數完就是這死出。
邊關與京郊的作坊已經開始盈利了,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宮中有份子,每個月都有進賬,所以老四膩了,每當數完銀票後,就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態,很貴族,很疲倦,很賢者,不過過幾天就好了,過幾天他又會興高采烈的去數銀票了。
老四陡然而富,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天,足有二十天,孫安沒被扣過錢了。
甚至在前幾日,老四還賞了孫安十貫錢。
然後第二天老四讓孫安去給華妃買個花瓶。
孫安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花瓶,是黃老四頭一天打碎的,錢,是第二天賞賜的,花瓶,是第三天買回來的,花了十五貫,老太監倒貼五貫。
不管怎麼說,至少老四這次沒空手套白狼。
“朕想老十了。”
老四轉身望向東海的輿圖“朕心裡不舒服,朕這戰陣上世間無敵手的馬上將軍,怎沒了用武之地,還要靠自家兄弟去作戰,哎,一想到朕還有個兄弟在東海為朕把守邊疆,辛苦至極,難受的很。”
孫安張了張嘴,想提醒老四,倆,不是一個,還有個齊王呢。
“慢著。”老四轉過頭“朕還有一至親之人在東海,險些忘記了。”
孫安陪著笑。
算你有良心。
老四敲了敲書案“也不知昌賢長高了沒有。”
孫安“…”
“金狼王被活捉,北關安穩,英國公會帶我大昌漢民出關,馬如敬也到了南關,番蠻不敢再亂,如今,隻剩下這東海了。”老四突然雙眼一亮“孫安,你說,老十他,有沒有想朕?”
“想,定是想,想的緊。”
“你說的倒是簡單。”老四苦笑道“老十再是思念朕,朕也是一國之君,豈可隨意離宮離京前往東海,日後莫要說這種話了,傳出去,外臣再以為你這太監禍亂宮中挑拔朕離京呢,莫要再說了!”
孫安咧著大嘴,再次刷新了對老四底線的認知。
“你看朕做什麼,朕說不行就不行,太子監國也不行!”
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