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神帶的確是想看楚擎,他很好奇,好奇楚擎到底有多得意。
回想起相處的一幕幕,想起那個與自己舉杯飲酒,逗的自己哈哈大笑的年輕大帥,宇智神帶依舊忽略了他的內心,他的初衷,他的一切計劃。
他的內心,驅使著身軀想要殺光所有反抗的昌人,奴役所有不會反抗的昌人。
他的初衷,本就是利用楚擎達到目的,奪了楚擎所擁有的一切,再將其殺之。
他的計劃,不比楚擎高尚了多少,不過是利用罷了。
他在殺人,楚擎也在殺人,不過前者是為殺而殺,後者,卻是為了守護。
瀛賊就是這樣,當他們禍害彆人時,心安理得,當他們沒有達到目的時,被騙時,就會覺得很傷心,令人作嘔。
南宮平的快劍如同吐舌吐信,挺拔的身姿遊走戰陣之中,與楚擎一樣,他從未小看過瀛賊。
事實上,這些護衛宇智神帶的瀛賊,實為家將,異常驍勇,他們所用的並非南方船軍製式長短刀,而是一種隻比陌刀短二十公分左右的長刀,極為鋒利。
軍伍身上的甲胄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彆說這些家將,哪怕是尋常的瀛賊官軍,操練時多是劈頭,自上而下,力求一擊斃命。
南宮平率領的不是湖女族人,甚至不是舟師軍伍,隻是各地折衝府的府兵,以及平亂的部分官軍,在雜牌軍中屬於是戰力墊底的。
相比湖女族人和舟師軍伍,這些府兵無論是訓練量還是戰鬥意誌,都不如前二者,即便如此,他們也奮不顧身的殺向瀛賊。
仇恨傳播者,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稱呼。
楚擎已經背負了太多太多的罵名與汙名,不是不在乎,隻是無法去在乎了,他讓戲子們,讚揚軍伍,歌頌軍伍,卻同樣要將瀛賊猙獰的麵孔呈現給世人,讓世人知曉,為何而恨,又為何而戰。
楚擎,更願意稱自己為“真相傳播者”。
知曉了真相,這些軍伍們穿梭與火焰之中,願與同袍共生,也不懼與瀛賊同死!
楚擎早就在軍伍之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非是仇恨,而是事實,殺瀛賊,並不會讓死去的人複生,卻可保護更多還活著的人,僅此而已。
南宮平高超的劍術並不適合戰陣之中的亂戰,要不然也不會將其稱之為長劍技擊之術了,但是自從跟著楚擎混了之後,能人異士層出不窮,敏而好學的南宮平集各家所長,尤其是墨家,與道家。
長劍插在一具瀛賊屍首的眼窩中,塗抹劇毒的精巧小弩悄聲無息的放倒六人,黑色的金屬球砸了出去,刺鼻的味道傳出後,滿是劇烈的咳嗽聲,袖中射出的絲線纏繞在了倒塌的牆柱上,猛地衝跑出去出去,以牆柱為中心,半徑之內,便是瀛賊的殘肢斷臂。
越來越多的湖女族人趕了過來,用他們孔武有力的臂膀和最原始的方式,為這些苦戰的官軍們上演了一幕如同教科書般的殺人技巧。
在絕對力量麵前,任何技巧都是可笑的。
膀大腰圓的湖女族人,看著不夠敏捷,看著有些笨拙,總是令人忽略了他們曾在山中與野獸搏鬥過。
什麼樣的刀法,會比獵豹與猛虎更加迅捷?
什麼樣的瀛賊,他們的骨頭,會比黑熊的頭顱更加堅硬?
隨著越來越多的湖女族人將瀛賊撲倒後,隻需要一拳,便能砸踏瀛賊的半張臉。
宇智神帶還在狂笑著,流著淚,不為身邊瀛賊被屠戮,隻是悲歎自己的命運,悲歎天照大神沒有眷戀著他,讓他滿盤皆輸。
楚擎來了,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宇智神帶的腰間,還掛著長刀,他贈予宇智神帶的那把長刀。
“哦,我親愛的好朋友宇智神帶,你想我了嗎?”
宇智神帶止住了狂笑,慢慢站起身,轉過頭,身旁,皆是家將屍首。
凝望著楚擎,宇智神帶的雙目之中的眼神,瘋狂,扭曲,恨意滔天。
楚擎打了個響指“手,腳。”
隻是兩個字,兩個字落下後,南宮平與陳言二人同時躍至宇智神帶身旁,二人都是用劍,錯身而過。
宇智神帶痛呼一聲,手腕腳腕四處,射出血線,跌倒在地。
他的手筋與腳筋,被廢了。
“嗯…”楚擎點了點頭“現在再看你就帥氣不少,順眼了許多。”
笑容一收,楚擎回頭“繼續殺,天亮之前,郭城,不,東海,不需要除了宇智神帶外,任何一個瀛賊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