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開始了。
無數瀛賊通過長梯跳到了城樓上,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先登城牆,代表著榮譽。
隻是這種激動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們跳到城頭上的時候,見到了呲牙壞笑的湖女族人們。
這些湖女族人是那麼的彪悍,或者說是膘肥體壯,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惶恐不安,仿佛,一直在等候他們一樣。
昌軍,被攀登上了城樓,應該恐慌才對啊。
無數瀛賊臨死之前,唯一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帶著濃濃的困惑。
湖女族人有些懶散的站起了身。
起身,劈砍,抓住屍體,單手扔下城樓,一氣嗬成,仿佛排練了無數次。
曹琥太過激動,直接掐住了一個瀛賊的喉嚨,因為用力過猛,直接將這名瀛賊的喉管扯了出來。
城牆之上,開啟了盛大的血肉狂歡。
屬於湖女族人的血肉狂歡。
城牆空間太過狹小,彆說肖軼的鐵槍,哪怕是林骸的雙刀都施展不開,也就南宮平和秦麒這種用劍的高手才有幾分用武之地。
奏響這一曲血肉交融的樂章,唯有湖女族人。
湖女族人們很雞賊,雞賊到為了多殺幾個瀛賊,不願去將簡陋的長梯踹倒,踹倒了,又要等好久瀛賊才能再次爬上來。
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血腥味伴隨著微風彌漫在了城頭之上。
老表們已經摒棄了那些不好的習慣,不會動起手來就嗚嗷亂叫,他們沉默著,用最原始的方式去進行一場專屬於他們的屠戮。
無數具瀛賊的屍體被甩下了城頭。
溫熱的鮮血為斑駁老舊的城牆點綴出了一抹妖異的紅色。
福三雖比任何一個湖女老表都悍勇,卻異常的小心,隻是因要護住楚擎,抬腿將麵前的長梯踹倒了。
楚擎也有功夫轉頭掃視著戰場。
他曾無數次感慨,感慨自己有錢,有錢的自己,和貧窮的湖女族人們混在了一起,和這群驍勇善戰的勇士們廝混在了一起,在同一個陣營內,並肩而戰。
老表們,太特麼能打了,如同不知疲憊的機器,上了戰場,攻,便是侵略如火,守,便是不動如山,要錢的時候,就是死皮賴臉。
鼓聲變的更加密集了,瀛賊的鼓聲。
箭矢再次射了過來,攀登城牆的瀛賊為之一緩。
這也是楚擎不得不佩服瀛賊的地方,狠起心來,連自己人都殺,畜起牲來,連老媽老姐都不放過。
“巨盾!”
楚擎呐喊出聲,每相隔十米,都有一人重複著“巨盾”二字。
尖銳的箭矢閃爍著寒光,將一麵麵盾牌射成了刺蝟,那些還在攀登中的瀛賊,也變成了刺蝟,死於他們的同伴之手。
廖文之如同一個大號的蛤蜊,左右手各持一麵盾,打量了一番,略顯激動。
“賊人越來越多,用弩?”
楚擎蹲在地上,搖了搖頭“讓箭矢再飛一會。”
他在等,等旗軍中最精銳的武士,黑甲。
就叫黑甲,不是甲胄名稱,而是這隻衛戍京中皇宮天皇,號稱瀛島無敵的黑甲武士,七八百人。
七八百人並不多,但是代表的意義並不尋常。
就如同在邊關,如果捉狼軍被全殲的話,可想而知會對邊軍士氣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等了片刻,楚擎失望了,箭雨停了,又是攀登,還是一群步卒。
“去他媽的。”楚擎高吼道“換人,換邊軍老卒,用箭矢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