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一場戰爭因一場局部戰役而改變走向扭轉戰局的例子,不勝枚舉。
長平之戰一錘定音,秦國一統天下…
赤壁之戰奠定三國鼎立之局勢…
傻狗偷襲珍珠港導致本土遭受有史以來最熱高溫天氣…
下野之戰,決定數十萬昌協軍反戈一擊,為瀛島覆滅揚上第一捧墳頭土。
因為一個人,一個念頭,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一樣是不勝枚舉。
比如大昌朝大理寺少卿沒事閒著追戰船,導致漂洋過海找兒子的老實人想要和高句麗人講講理。
比如柳乘風是應該名垂青史,大書特書。
比如廖文之這個讀書人,也應該名垂青…他不需要,因為關於昌軍攻打瀛島這個“曆史”,本來就是他書寫的。
其他三路深入瀛島腹地的大軍接到軍令後,搖身一變,成為了異教徒遠征軍,左手天照大神的神像,右手屠刀,要麼,親吻神像,要麼,身首異處。
高舉天照大神的神像,四路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隊伍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入,大量的二鬼子充當苦力建立補給線,向前線運送著各種軍器,戰爭的走向越來越明顯,瀛賊各處城池,幾乎沒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不斷通過補給船傳回到東海三道,再傳回昌京,捷報頻傳。
這些捷報都是廖老師親自操刀的,大致意思就是瀛島天皇得位不正,百姓苦不堪言,加上天皇總是派人去東海三道嘚瑟,舟師大帥楚擎忍不了了,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帶人過去問問天皇幾個意思,然後發現天皇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無奈之下大帥就帶兵踏上瀛島意思意思,誰知打瀛賊就是小意思,沒什麼意思,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東海三道幾乎所有百姓都動員了起來,造船、募兵、物資,還是造船、募兵、物資,一艘艘戰船出海了,一船船物資送到了瀛島,一營營軍伍乘風破浪追隨舟師大帥的腳步踏上瀛島。
昌京朝廷也沒想到楚擎玩的這麼大,真的是奔著滅國去的。
其實除了東海三道外,其他州府,包括京城,對瀛賊根本沒有太多的概念。
感同身受本就是一件極為扯淡的事,不經他人之痛,如何理解東海三道的百姓失去了多少,經曆了什麼。
陶若琳沒有講什麼悲情故事,她知道痛苦什麼都換不來,憐憫隻是一種有限的基礎情感,就如同冬日見到路邊的乞丐,乞丐有著最為淒慘的身世,自己聽過之後難道還會賣兒賣女將錢給乞丐嗎,當然不會。
所以聰明的陶若琳用真金白銀堵住了朝臣的嘴,讓朝臣們高舉雙手支持東海舟師,讓世家與大人物們,拍打雙手為東海舟師加油助威。
補給船並非空船而歸,送去了兵卒,送去了補給,拉回來一船船銀礦,一船船奇珍異寶,七成用到東海三道,其他三成運送到京城給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土鱉們開開眼。
那些世家和朝臣們很開心,早說啊,還以為你們是給東海三道的百姓報仇呢,你早說你們是去掠奪的,那我們不是早就支持這個事了嗎。
轉眼到了秋季,一場秋雨一場寒。
身穿麒麟袍的太子殿下坐在敬儀殿的門檻處,旁邊是略顯尷尬的邱萬山。
邱總剛上任,成了禮部尚書,曹悟退了。
老曹並不知道,當時昌喻沒有誤會,他知道曹悟隻是不想負責科舉這個事,老曹不想退,但是太子真的想讓他退。
不是老曹不好,而是禮部尚書這個位置負責科舉,科舉又對寒門書院來說意義重大,昌朝能否煥然一新,就指望寒門書院那些學子了。
太子不了解老曹,他也不是很了解邱萬山,但是他信任楚擎,信任楚擎信任的人,任何人。
“邱大人坐就是了嘛。”昌喻仰著腦袋,笑吟吟的說道“總叫孤抬著頭與你說話,孤怪累的。”
尷尬的邱萬山苦笑了一聲,也坐在了門檻上。
“孤還未謝過邱大人呢。”
邱萬山連說不敢。
二人心照不宣,所謂謝,是關於太上皇與黃老四離京之事,朝臣與世家沒敢大動乾戈不假,免不了議論紛紛。
太上皇走了就走了,當皇帝的也跑了,這擺明了是不負責任,這麼大個國家說不管就不管了,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這事往小了說,是老四任性。
往大了說,那就是老昌家不靠譜,皇室不靠譜,讓不靠譜的昌家當皇室,曆任皇帝要從不靠譜的昌家挑選,是不是有點欠妥。
昌喻處理政務還算得心應手,但是對付朝臣和京中僅存不多的世家,明顯經驗不足。
用不著昌喻操心,楚擎在京中的後援團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