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也是這樣,麵對昌喻的時候,不像對昌賢那般隨心所欲,最多就是揉揉腦袋,真要是說什麼正事,要麼,蹲下,要麼坐下,總之是不會嬉皮笑臉的。
事實上這是楚擎有意為之,昌喻這個年紀,肩膀一下擔了這麼大的擔子,十分敏感,最是在意彆人的目光。
不過楚擎想多了,昌喻是比較在乎外人對他的看法,但是對楚擎卻是發自真心的敬愛,從未有過什麼君君臣臣的想法,就是以晚輩和學生自居,他最怕的,反倒是楚擎對他疏遠,搞什麼君君臣臣那一套。
但是昌承順和楚擎以及吳王根本沒可比性,能進入這敬儀殿,隻是因為他也姓昌,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反倒是令人生厭的很。
“殿下,你可知道現在滿京城的人…”昌承順麵露得意之色“就沒人不猜測王叔這次為何入京,哈哈。”
昌喻表情不變“孤也好奇。”
好奇是正常的,包括楚擎等人也好奇。
隻是楚擎翻閱關於昌承順的資料,並非隻是因為好奇,因為這家夥不懂規矩。
昌朝開朝之後,對於有封地藩王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是剛開朝那會,明令禁止藩王不經過允許就入京,除非皇帝召見,否則就得老死在封地,不止是不讓入京,除了封地,哪都不能去。
過了幾十年,老昌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三天兩頭鬨叛亂,規矩又改了,也彆去封地了,全都留在京中當逍遙王爺吧,相當於軟禁了,不準出京,還有很多有前科的,或者是準備有點前科的,連王府都不讓出。
到了最近三十多年,昌朝內部雖然比以前穩定了,可外敵開始屢屢犯邊,老昌家憋了幾十年,一下大爆發了,先出了個特彆能打的太上皇,然後能打的太上皇又生了個更能打的昌承佑,買一贈一,送了個文治之才的昌承恪。
太上皇那一代其實能打的皇子也不少,他爹就讓不少皇子去軍中,算是守自家國門吧,但是軍權並不是全都交給他們。
到了黃老四這一代也是如此,慢慢的,皇子全待在京中這個規矩就沒了。
等到黃老四登基後,除了昌承晦,其他的全部踹到封地去,等於是又變成了以前那個規矩,藩王不準離開封地,更不準隨意入京。
哪怕是吳王昌承恪,算是被綁到京中的。
而幽王昌承順,沒打招呼,連個屁都沒放,直接來到了京中,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也讓楚擎等人不得不想,如果天天主政朝事的不是昌喻,而是一身腱子肉的老四,昌承順還敢這麼乾嗎?
答案顯而易見,彆說不提前知會,他都不敢離開封地。
沒拿豆包當乾糧,也沒將太子當回事,這才是楚擎覺得這家夥要搞事的緣故。
“西地的娘們黑如炭,哪有京中的姑娘標致,王叔不久留了,言歸正傳,王叔這次入京,是為了要個差事。”
昌喻依舊是那副笑嗬嗬的模樣“何差事。”
“這點顏麵殿下一定會給的吧,就是個虛職。”
“王叔說笑了,即便是虛職,也要吏部…”
“這虛職,宮中就可給。”
昌喻的麵色終於變了,不經過吏部的虛職隻有一個衙署,太子清澈的眼底,掠過一道這個年紀不應出現的寒光與狠厲之色。
“這千騎營大統領,是父皇…”
“哎呀,怎能是這千騎營呢,不要腦袋了不成,殿下誤會了,王叔要的這虛職,是國師。”
“國師?”
“不錯,就是這國師,上善大師,王叔都帶入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