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楚擎苦惱了,真的苦惱了。
接連幾日,他跑到了各種新衙署中,跑到六部九寺中,跑到各處軍營中,猛然發現一件事。
小夥伴們很忙碌,忙得腳不沾地,施展著他們的抱負與理想,可他們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廖老師毒打儒生,太過正經,不悲苦了。
柳乘風滿麵慈愛,不苦大仇深了。
南宮平也不鼓搗暗器和毒藥了,就在班房中和商賈磨嘴皮子。
林骸還是雙手血淋淋的,可醜陋的麵容,看起來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肖軼在齊王府中,不練鐵槍了,練毛筆字。
大軍哥騎在戰馬上,小心翼翼的,總想要一夾馬腹跑個痛快,可軍營之中,馬兒如何狂奔。
溫雅將陌刀放在了楚府中,每次入夜都會回來,摸上兩下,又幽幽的歎了口氣,轉頭氣呼呼的讓白彪繼續讀書。
墨魚在班房中畫著圖紙,總是日內瓦日內瓦的。
就連曹琥,在禮部中的曹琥,穿著官袍,徘徊在北市,路過賭坊時,搓著手,最終還是回到了邱萬山的班房中,詢問如何治理民生。
走在南市之中,楚擎敲著自己的腦袋“不對勁兒,哪裡不對勁兒。”
三哥無聲的歎了口氣。
不對勁兒的,是人生,如今,楚擎身邊的人,不像是團夥了,更像是團隊,依舊親近,隻是這親近,有些遠了。
漫無目的的走著,楚擎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駐足後才發覺,來到了一處鋪子前,燙金的招牌,奇珍閣。
楚擎露出了笑容,這裡,有好多回憶。
“哈哈哈。”楚擎如同一個孩子似的,加快了腳步,興奮的跑了進來“掌櫃的,快出來,老子要賣詩。”
終於有一個沒變的了,胖胖的掌櫃的。
一見到楚擎,掌櫃的納頭便拜。
楚擎一把托起了掌櫃的,笑嗬嗬的“還記得我?”
掌櫃的汗如雨下,連連點頭,記得記得,好多人都死不瞑目了還記得您。
楚擎和其他朝臣不同,彆的朝臣做事,願意在朝堂上見分曉,楚擎比較接地氣,好幾次大活都是當著百姓的麵乾的,京中不認識楚擎這張臉的,不能說沒有吧,少,很少很少。
三哥也露出了笑容,第一次見老四時,就在這裡。
楚擎目光越過了掌櫃的,麵露驚喜之色“那把琴,還在!”
快步走了過去,古香古色的琴。
楚擎緊張了起來,轉過頭看向掌櫃的“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陛…逼逼賴賴的黃老彈的琴?”
掌櫃的連連點頭。
逼逼賴賴的黃四是誰他不知道,但是他對楚擎有印象,一輩子無法磨滅的印象,可以說是夢魘了,一想到占過千騎營大統領的便宜,他都想投案自首了。
楚擎問道“多少錢?”
掌櫃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五…五百貫?”
“臥槽!”楚擎開口就罵“你怎麼不去搶?”
掌櫃的跪在地上就磕“大統領息怒大統領息怒啊,最近鋪子買賣不好,儒生被個瘋老頭子罵的都不敢出門啦,無人再來購買詩詞歌賦,您要是不急,那小的這就去搶,您說搶誰的,小的就去搶誰的。”
楚擎一臉懵逼,福三罵道“我家少爺問你這琴多少錢,誰管你要錢了!”
掌櫃的也懵了,滿麵不可置信的望著楚擎“您買琴,還要花錢?”
楚擎“…”
三哥隨手抽出一張銀票,十貫麵值,拍在了櫃台上“包好,送到千騎營衙署。”
“等會。”楚擎極為不解,認真的問道“你聽誰說我買東西不花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