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有的人,去追尋那隻自由的老鷹。
翱翔於九天之下,馳騁於瀚海之上,心之自由,身之自由。
正如黃老四以及楚擎等團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有的人,在京中追尋孤城之峰。
官位越做越高,心,越來越束縛。
正如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躋身於議政殿中,開口的,隻有那麼固定的十幾個人。
人們想去京中,擠破頭皮。
去了京中,又想進入六部,麵紅耳赤。
到了六部,又想入朝堂,拳打腳踢。
進了朝堂,又想位極人臣,爾虞我詐。
數十年後,再回首,白了頭,也隻剩下位極人臣了。
這才是楚擎討厭京中的原因。
可京中的人,最怕的便是,京中會討厭自己,想愛,愛京中,愛的戰戰兢兢,戰戰兢兢一輩子。
龍椅旁,太子的小臉皺皺巴巴的,滿是疲憊之色,一夜未眠。
南宮璽與秦罡對視了一眼,略微歎息,也略微欣慰。
他們都以為太子是因高句麗一事,徹夜難眠,為國事不眠不休,有明君之相。
作為當朝宰輔,南宮璽有責任掀開朝廷的遮羞布,他也必須這麼做。
以前,朝廷不會這麼做,現在,必須這麼做,朝廷已經習慣了不丟人,越是不想丟人,越丟人,最後就丟大發了,將脊梁都丟沒了,隻剩下自我陶醉,連百姓都騙不過了。
越遮越羞,晚揭不如早揭,晚丟人,也不如早丟人。
“昨日千騎營已經確認無誤,高句麗恐我大昌軍伍揮兵二王城,遣使者入京,名為議和,實為緩兵之計。”
一語落,滿堂驚。
鴻臚寺寺卿趙大雅脫口叫道“不可能!”
南宮璽眯眼道“趙寺卿,是不信本官,還是不信千騎營?”
“下官…”
趙大雅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言語。
沒法說,說不信宰輔,容易死,說不信千騎營,肯定死,不如不說,不說也不會死。
不說是一回事,還得信,發自真心的信,這就是口碑。
南宮璽不可能胡言亂語,千騎營,更不可能。
千騎營倒是極為針對外國使團,這一點讓大家很不爽也很不解。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事情被證實,大家也不得不佩服楚擎的“先見之明”。
就那涼戎,就那瀛賊,不羞辱他們,不弄死他們,留著乾什麼,留著下崽兒啊。
好多人現在一想起來當初的“事兒”,腸子都悔青了。
就說鴻臚寺吧,哪年使者入京的時候,不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伺候之後,還得給錢給禮物,後世追姑娘都沒這麼追的,舔狗都得唾棄他們,說舔狗都是抬舉鴻臚寺了,得說是忠犬,以後鴻臚寺的官員彆叫官員,都不如叫八公。
忠犬都沒這麼舔的,舔來舔去,最後還是被楚擎給平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徒增笑柄。
大家現在也看明白了,就得強,就得硬,越強硬越好,有那實力還不強硬,那要這實力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