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又要打仗了?”韓安娘懂得不多,所以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是很大,這才太平了多久。
夏芷晴接過話茬“墨郎如今在休養生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跟人開戰的,且與淮王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這仗應該是打不起來的。”
“最好是永遠不打仗,每次打仗,都要死好多人,上次妾身還沒從青州過來的時候,那街邊賣蓮藕的李大娘哭得好傷心,她兒子加入了神勇衛,可在征討虞州的時候戰死了。”易詩言些許唏噓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今亂世,丞相徐國忠保持朝政,天下野心勃勃之輩四起,沒幾個人願意再聽從天子的號令了,他占據三州之地,就算他不想起戰事,彆人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夏芷凝曉讀兵書,對這天下之事已經看得比較通透了,這片大地,像如今這樣的亂世,已經不止發生一次了,但最後還是得到了統一。
見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了起來,沒法討論這個話題的韓安娘趕緊岔開話題道“正好現在沒出太陽,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好啊。”易詩言生性活潑,愛玩。
一行人朝著外麵走去。
她們出去外麵玩,可能是要跟陳墨說一聲的,然後需要陳墨派一隊親兵護衛。
倒不是什麼排麵不排麵的問題,主要是安全問題。
見陳墨不在大堂,一行人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外的走廊上,孫孟一身盔甲,腰懸橫刀,大手放在刀柄上,他身材魁梧,看上去有些威風凜凜,如一尊門神一般。
可此刻看到韓安娘她們過來了,孫孟心中頓時一慌,連忙將她們攔了下來,道“侯爺正在書房與人議事,夫人們有事可以跟卑職說。”
韓安娘對孫孟微微點了點頭,旋即輕聲道“倒不是有什麼要事,是……”
“嘔”
韓安娘的話沒說完,隻見一道身影從書房裡衝了出來,然後扶著長廊上的一根柱子便彎腰乾嘔了起來,好似心肝肺都要嘔出來一般。
韓安娘“……”
眾女“……”
孫孟“……”
“寧姨,你怎麼在這裡,你這是怎麼了?”梁雪麵色微變,趕緊小跑著過去扶住了寧菀,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梁雪見寧菀頭發有些淩亂,妝容好像也有些花了。
寧菀緩了一會後,方才反應了過來,看著長廊中的眾女,慌亂的背過身去,快速的整理了下再轉過身來,道
“我找侯爺商討了一下酒樓的事,可能是最近染了風寒,所以就……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寧菀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東西,被陳墨作踐完,又被梁雪她們發現,寧菀隻想快速逃離。
說完,便掙脫開梁雪,跑似的離開了。
梁雪“……”
夏芷凝看著寧菀快速逃離的背影,眸光微閃,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隱約能猜到一些,心裡啐罵了陳墨一聲“這混蛋的大白天的就”
韓安娘沒有夏芷凝那麼懂,但通過寧菀的反應,也明白在這之前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幾女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陳墨和個沒事人一樣從書房走了出來,驚訝“安娘,你們怎麼來了,有事嗎?”
“二郎,你和寧菀剛才”韓安娘蹙了蹙眉。
“你說寧姨啊,她剛才找我聊酒樓的事,也不知怎麼的,應該是身體不舒服,就出來了。”
“哦。”韓安娘雖然感到古怪,但也沒有去瞎猜,柔聲道“二郎,我和妹妹們想要出去逛一逛。”
陳墨看向孫孟“孫孟。”
“末將在。”
“帶一隊人跟著她們。”
“諾。”
逛街的時候,韓安娘、夏芷晴兩人好似有默契一般,順便買了幾樣藥材,讓梁雪她們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不以為韓安娘身體也不舒服。
……
八月一日。
陳墨見到了從麟州趕來的吳長林。
通過左良倫告訴他的信息,得知吳長林已經四十多了,可現在一見,看起來比較年輕,就像三十歲出頭的人一樣。
一身青色的錦袍,腰間束著同色係帶,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哥,但其腦門上頂著的那個“1027”的紅色數字告訴陳墨,此人還是一名四品武者。
吳家的基因都很好,吳長林也是麵容俊秀的,從觀感上給人的印象不錯。
陳墨是在大堂接見的他,給了他麵子,拱手道“吳少族長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