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中。
盆中的炭火釋放著熾熱的溫度,燭台散發著昏黃的光芒,撒滿整個軍帳。
上方的桌案後,月如煙正捧著一本兵書在看。
此刻的她,並未披甲,而是在等著侍女來換藥,她的坐姿比較“野性”,不是端端正正,也不是大刀闊斧,也不和女子那般的嬌柔坐態。
她下身是一件黑色的錦褲,上身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將傲人的部位和左肩遮掩了起來,身後披了件紫色的錦袍。
從正麵看去,兩條手臂、鎖骨、還有小腹全都暴露在外。
雖然月如煙的皮膚是小麥色的,但在周邊環境的襯托下,在燭光的照耀下,依舊白得耀眼。
但此刻她的心思,全都不在手中的兵書上,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白天陳墨說的那些話,尤其是那句“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女人了,讓月如煙感到幾分緊張、忐忑,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這一絲絲的期待,在之前是完全沒有的。
是在得知陳墨收複北方,覆滅金夏的東路軍,才莫名生起的。
也正因為不在狀態,她沒有聽到外人的聲音,直到陳墨端著盤子走進軍帳,來到她的麵前,月如煙方才反應過來,倏然一驚。
“安國公,你怎麼來了?”
說著,月如煙便放下兵書站起身來相迎。
在起身的那一刻,披在身後的紫袍自然也是滑落在地。
哪怕月如煙行事再如男子,不拘小節,大大方方的,此刻也是臉色一紅,連忙撿起紫袍穿好,心裡有幾分羞怒,怪陳墨不打招呼的就闖進來,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
“聽聞如煙你受了箭傷,特意過來看看。”陳墨目光平靜。
美人的玉體他都看過不知多少了,就這點風光,還不足以讓他觸動。
“多謝安國公關心,皮外傷罷了,沒有什麼大礙。”月如煙道,她還暫時沒有發現陳墨稱呼的改變。
“貫穿傷可不是什麼小小的皮外傷。”陳墨把盤子放在月如煙麵前的桌案上,然後在月如煙的旁邊坐了下來,道“在外看到你的婢女,知道你要換藥了,給你拿了進來。”
“多謝安國公。”月如煙對著陳墨拱了拱手,坐了下來。
“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叫我安國公?”陳墨笑看著月如煙。
月如煙“……”
“大禮未成,如煙不能失了禮數。”月如煙道。
陳墨擺了擺手,笑道“在我這,沒有這麼多講究。”
月如煙沉默了下來。
“罷了,不為難你了。”陳墨把盤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擺好,道“我來幫你換藥吧。”
“啊?”
月如煙一驚,連忙慌亂的推辭“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跟我客氣做什麼,而且傷口在左肩,如煙你自己也不好換。”說著,陳墨就不由分說的握住了月如煙的手,讓她彆動。
月如煙觸電一般,倏地一下收回手來,心跳加快,也有些惱怒異常,但一看陳墨,隻能含羞忍辱的地道“大禮未成,安國公此舉,有些不妥。”
陳墨麵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反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如煙是護我虞州百姓而受的箭傷,可以金夏軍已經退兵,我隻能做些小事來彌補了。”
月如煙“……”
外界傳言陳墨狡詐無恥,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不不用了,伱我以後是一家人,這些事,本就是如煙應該做的。”
“既然是一家人,換藥這種小事,如煙就不必再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