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的天氣,氣溫已經回暖,衙門後衙的大廳裡,三人正在商議著科舉的事。
陳墨斟酌了一番後,道“耿先生,你曾經在高州的烏台縣當過縣令,較為熟悉北方,就由你負責北方考卷的總出題官,至於其他出題的人選,就有你自行挑選。”
“諾。”耿鬆甫拱了拱手。
“陳公,此次大考,肯定是南方的世子投考的更多,才學也更高一些,可以擇重給予淮、麟兩州鄉試更多的錄取名額,這南方考卷的題目,就交由陳公還有還未過來的左大人了。”陳墨道。
陳修鄭重的點了點頭,頓感身肩重任,這是宣和六年暫停科舉以來,重新恢複的第一場科舉,而他作為這青、虞、麟、淮四州科舉的總老官,彙聚著全天下讀書人的目光。
這科舉若是辦好了,他也會受到萬千學子的尊崇,將來的史書上,也會有他濃厚的一筆。
若是辦得不好,也有損他的名聲。
可以說,這一屆科舉,對於陳修來說,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陳墨站起身來,對著二人拱手拜了拜,道“這次的科舉,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勞煩二位了
說著,陳墨話鋒一轉,道“我特意讓魏臨春在城西找了一間宅子,往後幾個月裡,一直到鄉試結束,兩位就得一直待在這座宅子不能出去了,當然日常所需,我會派人送來的,缺什麼,你們儘管跟外麵的守衛說。”
陳修和耿鬆甫也是連忙起得身來,身子躬得比陳墨還更低,異口同聲道“定不負安國公所托。”
至於陳墨所說的得在一座宅子一直待到鄉試結束才能離開,兩人都理解。
這是防止考題提前泄密。
之前朝廷舉行科舉的時候,比這還更嚴。
商議完科舉之事後,陳修便退下了。
耿鬆甫則沒有離開,跟陳墨說起了豐州之事。
“據前方的探子稱,淮王率領僅剩的數千親兵,撤出了豐州,下官猜測,即有可能是投靠崇王去了。”耿鬆甫道。
陳墨點了點頭“淮王突襲淮州兩次失利,連麾下的頭號大將楚策都戰死了,麾下軍隊也幾乎是全軍覆沒,現在的他,定然是守不住豐州的,拜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投降以及離開豐州。淮王恨透了我,肯定是不會投降的。”
“到底都是皇室宗親,淮王投靠崇王,若無安平王默許,淮王也到不了崇州。”耿鬆甫道。
畢竟淮王若想去崇王,隻能從安平王的封地宴州經過。
“安平王暫時不用管,他就是個“老好人”,不支持誰,也不得罪誰,現在對我有威脅的,隻剩崇王還有淮南的蘆盛了。”在耿鬆甫的麵前,陳墨並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
而跟了陳墨這麼久,耿鬆甫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道“那安國公打算何時接管豐州?”
之前淮州的陳軍大敗淮軍後,之所以沒有趁勢進駐豐州,是因為當時的陳墨還在北方,虞州的金夏軍也沒有退兵,實在不宜進軍。
等陳墨回來後,又正值年後,天寒地凍,便暫且擱置了下來。
“快了。”陳墨的打算是等韓安娘生完孩子後,便起身前往淮州,總管進駐豐州一事。
……
川海,潮平縣,南宮家的港口——潮平港。
南宮家是依靠出海發的家,近百年積累的財富哪怕是江南的蕭家都比不上,若不然不可能憑借著一家之力就支撐起了當時天師軍的水軍,就是曆史底蘊不夠深厚。
早沒有南宮家之前,潮平港這一塊隻是一塊雜草叢生的淤泥地。
後在南宮家的建設下,此地成為了一個泊舟良港,除了避風、出入方便外,水深、港闊也是優勢,港去東西寬約十裡,南北長約二十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