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國公您能坐下來聽奴慢慢說嗎?”
知畫緊緊地抓著陳墨的袍擺,抬頭看著他,雙眼垂淚。
“你先起來。”
陳墨說著,重新在茶案旁落座了下來。
知畫給陳墨倒滿茶,努力讓情緒平靜些,徐徐說了起來。
知畫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母都是農村的泥腿子,因為成婚多年,一直沒有懷孕,於是父母就找來了隔壁村名聲很大的大夫來看看,一診斷,發現問題出在了知畫的父親這。
好在問題不是太嚴重,大夫開了個藥方,說隻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就能好。
雖然大夫說這病可以治好,但聽到知畫父親的耳裡,就如同晴天霹靂。
最主要的是,關於知畫父親根子不行的事,忽然在村裡傳開了,知畫父親的顏麵大損。
從那之後,知畫父親“人不行”的事,沒少被村裡人議論。
過了幾個月後,知畫的母親懷孕了,消息一傳開,村裡的人頓時嚼起了舌根子,說知畫的母親偷野男人了。
畢竟知畫父親根子有問題的事,村裡人可是人儘皆知。
儘管知畫的父母不斷的解釋這病可以治好,但顯然沒幾個人會信。
於是在這種環境下,知畫出生了。
對於想要孩子的知畫父親來說,看到是個女兒,難掩失落之色,為了好養活,隨意取了個賤名。
知畫一天天的長大,這時村裡有人說知畫長的不像她父親。
其實,在村裡人不斷的議論自己的妻子偷野男人那刻起,加上自身根子不行的緣故,知畫的父親心態開始扭曲了。
此刻又聽到彆人議論女兒不像自己,一時間,知畫的父親也信了,認為妻子偷了野男人。
自知畫記事以來,父親對她和母親動輒打罵,家裡臟活累活全讓知畫的母親乾,而她母親又把挨打的原因歸結到知畫身上,於是知畫挨完父親的打後,又要挨母親的打。
每當知畫晚上餓得、疼得睡不著的時候,比知畫小一歲的弟弟,就會拿出自己白天省下來的口糧,分給知畫吃,並表示等自己長大後,一定要保護姐姐。
嗯,知畫的母親生下知畫後,第二年又生下了一個男孩。
所以說,弟弟是知畫小時候唯一的一道光。
在知畫七歲的時候,那一年,發生了罕見的大饑荒,為了度過難關,知畫的父親就把知畫賣給了人牙子。
後人牙子又把知畫賣給了淮王府。
淮王府見知畫的根骨不錯,就有了把她培養成諜衣的打算。
教她讀書、禮儀、修煉、打扮
還為她重新取了一個名——花影。
“聽你這麼說,淮王對你挺不錯啊,現在你為何要背叛他。”陳墨道。
至於麵前的茶,他一口未喝。
雖然知畫說沒下仙人散,但陳墨可沒信。
甚至是知畫剛說的話,他也隻信了一分。
聞言,知畫露出一絲自嘲,繼續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