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這場戰事有太多人盯著了,不開玩笑的說,這場戰事,關乎之後整個天下局勢的走向。
陳墨若勝,不僅能奠定其北方霸主的地位,還能大幅度提升其雄吞天下的成功率。
而蘆盛、崇王、淮王的聯軍若勝了,那麼陳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龐大基業,將會瞬間崩塌,利益也會被各方瓜分。
而對百姓來說,隻有陳墨勝了,他們的好日子才會來。
倒不是說陳墨對百姓好,這其實其一,關鍵的是,陳墨勝了,能給百姓帶來長久的穩定與太平,不讓百姓再飽受戰亂之苦。
而聯軍勝了,它代表著多方勢力,他們現在是聯手了,是一起的,但不代表他們永遠是一起的,可能是以後,也有可能就是現在,在瓜分陳墨財富的時候,他們可能會因分贓不均,再掀戰端,四下討伐。
所以,當這場戰事結束後,其消息迅速便被各方勢力派到淮州的探子所知,然後快速的蔓延而開。
而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屬宴州的安平王。
此時的安平王,已不在安平王府。
桃源縣。
這個離袁縣不足百裡的小縣城,此刻卻屯兵上萬。
而這上萬兵馬,可都是安平王麾下的精銳。
自從安平王下令調集兵馬後,等兵馬一齊,他便親自統率大軍駐紮到了桃源縣,隻等淮州的戰事結束,到時不管誰贏,他都會猶同一支利箭殺出。
衙門後堂。
安平王正在吃著下麵縣令送過來的飯後水果,摟著底下人不知從哪找來的美人,聽著悠揚的曲子,好不快活。
相比於淮王、崇王,安平王是享樂派。
倒不是他天生安於享樂,隻是條件不允許,前後夾著淮州和崇州,不給他搞事業的機會。
後來年紀大了,他也就不想了,隻想在宴州安穩的過著自己的好日子,可是崇王跟淮王又不斷對他威逼利誘
對此,他就隻能耍點自己的小手段了。
吃著美人親手剝好皮,又用嘴喂過來的葡萄,安平王將葡萄吃進嘴裡的瞬間,噙住了美人的小嘴。
就當安平王打算開個飯後小會的時候,後堂外傳來張樂呼喊。
“報——王爺,出大事了。”
安平王聽見出大事了,還以為宴州出事了,哪還有心思和美人調情,一把將懷中的美人推開,起身站起,忙不迭的走向前堂。
來到前堂,張樂正焦急的等待著,安平王皺著眉,微微抬手“說。”
張樂沒有繞彎,急聲道“探子來報,三天前的清晨,淮州鶴縣外宋家坡,陳軍破崇王與蘆盛的聯軍,陳墨更是出手射殺洛青陽、公孫嚴,活擒梁慕、慧成,後揮軍奪回鶴縣,崇王、蘆盛的聯軍殘部逃入宴州,陳軍沒有再追”
“嘶”
張樂說得再快,還是沒能說完,就被安平王倒吸一口涼氣打斷了,眼中顯出幾分錯愕“你說什麼,洛青陽還有公孫嚴被陳墨給射殺了?”
在他的印象中,公孫嚴和洛青陽再怎麼說也是神通境武者,能催動體內神通,就算不是陳墨的對手,也不可能被箭射死啊,拚殺死都沒有這麼“兒戲”。
“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不過探子畢竟沒有親臨戰場,這消息也可能是打聽到的,沒那麼直觀,但可以確定的是,崇王他們的聯軍敗了,潰軍已退回了宴州。”張樂道。
安平王震驚的神色收斂的一些,的確,探子沒有親臨雙方的戰場,沒有親眼所見,難免和真實情況有些差落,但聯軍戰敗的事,肯定沒跑了。
他道“真是沒想到,聯軍這般強勢出擊,卻落了個灰溜溜的下場,不管怎樣,消息傳回崇州,崇王肯定是要吐血。”
“王爺,那我們?”張樂問道。
“本王不是說了嗎,誰贏了,我們就幫誰,既然聯軍已經潰敗,逃到了我們的地盤,那我們就痛打落水狗。”
說完,安平王眼眸微眯了起來,對著堂外大喝一聲“王贏。”
“王爺。”一名身披戰甲的將領邁著沉穩地步伐走了進來,對著安平王拱手行禮。
王贏是安平王手下的第一大將,不過安平王的勢力要比淮王和崇王孱弱許多,也沒有強大的世家投靠,所以王贏隻是一名四品武者。
“傳本王軍令,全軍集結,給本王把袁縣給圍了,不準放跑一個反賊。”安平王道。
“反賊?”王贏一愣,腦子一時間還沒轉過來。
“蘆盛禍亂朝綱,挾持天子,與逆賊楚衍、楚熠勾結,連本王都被他們蒙騙,致使輕信了他們,如今本王識破了他們的奸計,自然不能讓錯誤繼續放大,本王要率軍親征,剿滅逆賊。”安平王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說道,甚至直接直呼崇王和淮王的名字。
王贏“……”
張樂“……”
“另外,將探子都撒出去,本王要知道當日宋家坡的具體情況。”
“諾。”
……
豐州邊界。
山林內。
一支上萬人的藤甲軍隊集結在此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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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熱,即便他們隱蔽在陰涼處,依舊燥熱難耐,汗水從他們的臉頰流到下巴,最後彙聚成“豆珠”,掉落在持兵刃的手上。
他們嘴上雖然沒有怨言,但心裡卻把下達“隱藏在此”命令的上頭,問候了千百遍。
“將軍,我們還要隱藏在此到什麼時候,下麵好多軍士中暑倒下了。”副將的言語中,夾帶著一絲怨言。
這燥熱的天氣,又在林子裡,彆說是普通的士卒,就算是武者,也不好受。
一處陰涼的山洞內。
此處原本是一頭老虎的巢穴,藤甲大軍到此後,不僅老虎成了下酒菜,連其巢穴,也成了臨時的指揮所。
薑離看著麵前的輿圖,對於副將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道“大人下了死命令,在淮州的戰事沒出結果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此地半步,違者,斬!這是軍令。”
副將後背一寒,就在他要為自己找補幾句的時候。
一名甲士抱著一隻信鴿走了進來,恭聲道“將軍,淮州來信了。”
“快拿來。”薑離猛得站起身來,兩步並作一步來到了甲士的麵前,一把奪過其手上的信鴿,解下了綁在信鴿腳上的東西。
打開看完上麵的內容後,薑離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帶著難以置信。
副將見此一幕,正要好奇詢問的時候,薑離麵色嚴肅了起來“傳我將領,出兵豐州,討伐逆賊楚熠。”
副將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