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蒸汽工業的新世界!
到了現在,遺物油畫的基本特性,夏德與奧古斯教士也大概明白了。
油畫中的房屋模型會與現實的房屋一致,而房子裡的人直接接觸油畫後,會有對應於接觸者的木偶出現在油畫中。
木偶有自己本能的智慧,會主動逃避模型房屋內的殺人狂。而木偶的移動,取決於真人所在的位置。真人在房子裡,木偶隻能在建築內對應房屋移動;真人不在房子裡,木偶極有可能是隨機移動。
繃帶殺人木偶會持續在油畫中追擊其他木偶,而木偶的受傷會直接反應到現實的人們身上,最終導致現實中的真人死亡。恐怕弗裡曼先生的墜樓身亡,真相就是油畫中對應他的木偶,在長達半個月的追擊後,終於被繃帶木偶所殺。
普通人接觸油畫後會忘記關於油畫的事情,之後在現實中偶爾會在看到繃帶木偶的幻影,而在夢境中要遭受精神折磨,使得精神出問題。
目前已知唯一有可能的收容方式,就是讓畫本身離開房子,這一點普通人弗裡曼太太就曾經做到過。
弗裡曼先生死亡後,在油畫房屋模型中沒有任何對應木偶的情況下,油畫可以被帶出真實的建築物。而一旦被帶出真實的建築物,就無法符合在建築物內部觸碰油畫,從而在油畫內的房屋模型中出現木偶的條件。
隻是現在夏德和弗裡曼家的男孩不可能自殺,所以這種方式無法嘗試。
其實夏德還有一種想法,也就是在現實中拆掉這棟房子,讓油畫中失去對應的建築物。但夏德不確定,這是否會讓遺物產生其他詭異的變化,比如繃帶木偶直接突破房屋模型的限製。所以,這種想法隻做最後的考慮。
剛才五個人一起匆忙的來到街上,已經引起了路過行人的注意。在夏德、弗裡曼太太和小弗裡曼回到房子裡以後,確認了繃帶木偶在油畫中距離一樓還有一段距離,夏德對門外的教士說道
“奧古斯教士,你帶著女孩去施耐德醫生的診所,讓醫生先照顧一下她。如果施耐德醫生有時間,讓他也過來一趟。雖然我已經有些想法了,但安全第一,對付這種東西再怎麼謹慎也不夠。”
弗裡曼太太也讚成暫時讓自己的女兒去安全的地方,而趁著教士離開,夏德讓兩個普通人站遠一些,他背對著他們,在門廳中嘗試了多種方式試圖銷毀油畫。但這既然是遺物,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毀壞。不管是槍擊、銀月的斬擊甚至月光大劍,都無法在油畫上留下痕跡。
甚至,夏德的攻擊反而讓油畫中的繃帶木偶的移動速度變快了不少。看來油畫知道有人試圖毀滅它,因此加快了攻擊夏德的進度。
但這東西最多也就隻有文書級的評級,甚至大概率是詩人級,屬於可以被到處說的城市傳說一樣的東西。它的殺人效率實在是緩慢,而且即使是麵對普通人,一次也儘量隻麵對一個人。
對環術士來說,雖然不幸被卷入後,處理起來會相當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奧古斯教士很快回來了,但身後沒有跟著施耐德醫生。醫生很幸運的外出問診,暫時不在診所裡,不會被牽扯進這件事。
奧古斯教士顯得有些擔心,得知夏德毀壞油畫但沒有成功後,眉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他壓低自己的老邁的聲音,在門廳中詢問夏德
“我離開前,你說你還有其他的辦法。”
“是的,弗裡曼先生死前沉迷於木雕手藝,這應該不是興趣的轉變。他雖然忘記了油畫,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但絕對已經有了想法。至少在死前一周,他模糊意識到了自己要做什麼,這個畫家的靈感可真是厲害,他一定是在夢中接觸油畫時,想到了辦法。”
夏德從奧古斯教士那裡要來了弗裡曼先生的遺物,也就是那隻做工拙劣的木雕,然後將木雕小心的放在油畫上。
男孩被弗裡曼太太拉著站在一旁樓梯後麵,隻有兩名環術士直接看著油畫。在他們的注視下,那隻男人形象的小木雕,居然像是奶油一樣,融化在了油畫表麵。
隨後,油畫中的模型房屋內部,居然出現了新的木偶。它出現在了模型的門口,隨著一道灰色的光從油畫圖景的深處沒入木偶中,新的木偶與代表偵探與男孩的一大一小兩個木偶彙合。
木偶是看不出表情的,但三人明顯看到弗裡曼先生的木偶,靠近了那隻較小的木偶。它“活”了過來,弗裡曼先生的靈魂,居然在油畫裡。
隨後,被母親拉著的男孩喬治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周圍
“父親,哦,是你嗎?父親!”
中年女人雖然看不到偵探與教士做了什麼,卻像是明白了過來,低聲的抽泣著,蹲下來抱住了自己的兒子。
夏德則低聲詢問教士
“看來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木偶的雕刻著被這幅畫所殺,所以它可以進入畫裡麵幫助你們。但活人雕刻的木偶會有什麼用?我們能不能弄來更多的木偶,比如神父的木偶,士兵的木偶,甚至神”
“隻有被這件遺物影響的人,親手製作的木偶才有用。偵探,還記得嗎?弗裡曼先生死前去過教堂,也得到了聖禱節紀念木偶,但他依然死了。所以,我認為隻有親手製作的木偶才有用,否則,這件遺物的破解方式不就太容易了嗎?怎麼會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奧古斯教士推斷到,然後看向夏德
“雖然不知道自己雕刻的木偶放進去會有什麼用,但偵探,你會雕刻木偶嗎?”
“當然不會,但我有彆的辦法。”
夏德說道,從腰間取出軍情六處配發的左輪槍,然後又取出手絹。
用手絹覆蓋在槍上,等到把手絹拿開,小巧的手槍玩具木偶出現在他的掌心
“我親手製作的木偶手槍。”
夏德笑著說道。
“你可真有辦法。”
奧古斯教士也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