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錯位現象嗎?”
知曉了更多空間知識的夏德皺著眉頭想到,目前的遭遇,應該是桑切斯教授提到的遺物禁止進入招牌的力量在發揮作用。
而考慮到這也可以算是一種“鎖”,夏德便在雨中輕聲念誦咒文,然後用微微發光的手指伸向前方。
這次手指的運動方向沒有改變,相反,夏德感覺指尖觸碰到了某種冰冷並且散發著寒意的東西。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隨後看到一塊木板的虛影出現在了手指前方,木板是長方形的,上麵用手寫體的古代文字寫著
此處禁止進入。
本應該有落款的地方,像是被尖銳的刀子劃掉了。
他嘗試著抵住那塊木板的虛影旋轉手指,伴隨著靈的損耗,手指微速旋轉,木板越來越透明,“開鎖”的感覺也在一點點的積累。
隻是他可以預估出來,按照目前的進度,即使自己耗儘了體內的靈,也彆想徹底打開它。
“這樣的話空間穩定光環!”
空間錯位也算是異常的空間現象,而隨著夏德腳下看不到的波紋向著四周擴散,他的手指再次旋轉起來。
在到達某個極限以後,開鎖的狀態無限接近於“開啟”,但又沒有徹底打開這把概念的鎖。
夏德也不驚慌,眯起眼睛專注的看向自己無法到達的前方。隨後身體消失在遠處,隨後出現在了前方二十步的位置。
他成功進入了本應該無法進入的區域。
“果然可以!”
在黑夜的落雨中露出了笑意,用不合適的比喻來說,夏德剛才的舉動就像家裡的米婭貓一樣。雖然無法徹底推開門,但可以想辦法製造一個門縫,隻要門縫足夠大,就能強行“擠”進來。
隻不過小米婭靠的是柔軟的身體,而夏德依靠空間的力量。
他可以靠這種方式進來,也可以出去。隻是這樣一來,想要帶著蕾茜雅離開就不可能了。
“先找到她再說。”
心中想著,夏德在夜雨中摸到了莊園大宅的牆邊。繞著牆邊走了半圈,估計著已經到達了仆人們休息用的房間以後,才推開窗戶,小心翼翼的爬了進去。
房間裡沒有人,夏德將口袋裡的手提箱玩偶恢複成正常大小,稍微擦乾淨身上的水,又換了乾淨的衣服,這才推開門小心的走了出去。
走廊靜悄悄的,雖然亮著燈光微黃的煤氣燈,但看起來卻讓人有些莫名的膽寒。用血之回響觀察,地板上也有被擦拭過後殘留的新鮮血液的痕跡。量雖然不大,但還是讓夏德很擔心。
他希望能夠遇得到莊園的仆人們,裝作迷路的客人,詢問一下這裡的情況。但直到走出走廊,來到莊園的一樓的巨大門廳,地板上鋪著紅色的地毯,頭頂的水晶吊燈讓這裡顯得金碧輝煌,金屬樓梯扶手以及牆壁上的畫框仿佛閃著光,但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
倒是正對著莊園那兩扇氣派金色大門的樓梯的中間,掛著一幅巨型的油畫。油畫上並不是阿芙羅拉家族的某位祖先,而是一位有著自然卷曲感覺的棕色長發的女士。
在德拉瑞昂語中,棕色與褐色並非同一種顏色。前者更深一些,後者則接近黃色,比如露維婭和伊露娜的發色就是褐色。
油畫上的女士坐在書桌後,一臉嚴肅的看著畫麵以外,油畫背景則是暗色調描繪的模糊書架。她的頭發上戴著船錨樣式的藍寶石發飾,五官格外的立體,眉毛非常細長,讓眼睛看起來異常的有神。
身上穿著的不是連體的禮服長裙,而是白色女士襯衣和黑色長裙。
這就是魔女議會的大魔女希維·阿芙羅拉,雖然嘉琳娜小姐說她已經快三十歲了,但看起來卻隻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嘉琳娜小姐差不多。
看油畫還看不出屬於魔女的獨特氣質,但夏德已經可以感受到那種超越普通人的奇特美感了。如果說嘉琳娜小姐是成熟穩重的上流社會貴族女性,那麼這位希維·阿芙羅拉就是英姿颯爽,甚至可以說有些令人不敢直視的女士。
夏德停下腳步,伸手摸向胸口處襯衣內的徽章。他感受到了掛在那裡的徽章正在微微發熱,魔女顯然就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