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蒸汽工業的新世界!
此刻,尹露娜·貝亞思雖然感覺天旋地轉,但她的思路卻無比的清晰。
雖然平時製定計劃的時候,尹露娜大多都聽夏德和露維亞的安排,但她的智慧並不低。否則,潘塔納爾之戰後,也不會得到利用“智者輝石”施展的奇術
“為什麼你模擬的未來,不是現在的延伸?”
她質問道,夏德並不存在的未來雖然隻是遊戲,但她依然為此而恐慌,這恐慌甚至戰勝了因為對方是不可知級遺物而產生的懼怕
“你,真的是‘假如’?說,為什麼夏德不存在!”
姑娘的厲聲質問中,背後的天平的光芒更加的內斂而深邃。
慢慢將羊皮紙卷卷起來的男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小步
“我的確是假如,這也的確不是模擬‘未來’。舞台的主角啊,即使你能夠查看不同版本的劇本,那所有的劇本中,又怎麼可能包含了舞台下的觀眾呢?”
尹露娜眉頭緊皺,隻是思索片刻便完全理解了他的話
“沒有夏德舞台下的觀眾不同版本的劇本夏德曾問過我,也問過其他人,現在是不是第六”
她背後的暗金色天平晃動了一下,隨後變得更加穩固。這一刻,十七歲的姑娘站在巷子裡,仿佛看到了時間長河在自己身邊流淌,那疑問迎刃而解。夏德追尋了大半年的真相,她不過短短幾分鐘,便完全拚湊了出來。
天平短暫的化為飛速旋轉的命環,低語真實的時間被添加了上去,她已然明白了一切
“不同劇本、不是模擬未來,那就是過去你是說,第六紀元曾經經曆過重啟?而且不止一次!”
她屏住了呼吸
“還有,還有露維亞從未主動說過的她被時間詛咒,露維亞又說夏德是命運之外的人。數次的重啟,與露維亞有關?現在,不是真正的第六紀元?”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麵前的男人,“假如”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是的,您的聰慧比我想的更強,居然這麼輕易,就用碎片拚湊出了真相,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是的,這的確不是真正的第六紀元,您說的對,的確重啟過不止一次,但無論是誰,也無法告知你曾發生過什麼。”
尹露娜摸了一下自己還在流的鼻血,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那麼為什麼,這次第六紀元有夏德?新出現的夏德對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過往的第六紀元到底發生了什麼?離去的古神們和舊神們,為何沒有出手拯救這個瀕臨末日的世界?”
“這些問題的答桉,您可以在下一次我們見麵時去尋找。還記得嗎?我要和您玩三場遊戲,這隻是第一場。請仔細思考,您要做什麼,才能在繁雜的過去中,僅剩兩場的假如的遊戲中,找到您要知道的真相。”
他收好了羊皮紙卷,恭敬的向麵前的姑娘鞠躬
“感謝您為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平衡的被選者,在所有的被選者中你是最特殊的,但你與他們也是相同的。你們都並非單純的善人或是惡人,你們隻做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
“你要走?那麼下一次,你在哪裡出現?”
尹露娜又問。
“命運會安排好一切,就如同今天的相逢。哦,請向所有人隱瞞我的出現。這並非請求,而是為了您好。一旦您身邊的人知曉了我,那麼就失去最後一次機會了。”
“什麼機會?”
男人搖搖頭
“拯救您所卷戀的人的機會,他或者她,正走在讓自己走向最悲慘終局的道路上,而您,也隻有您,才有可能您一直以來隱瞞著的秘密,也不止這一個,所以隱瞞我的出現,對您來說不算什麼,不是嗎?”
他緩緩後退,身體不斷褪色變得透明。在身體接觸小巷的牆麵之前,他便完全消失了。
“假如還剩兩次。”
尹露娜捏了一下拳頭,拿出手絹擦乾淨臉上的血。等到那劇烈的頭痛和眩暈好些以後,才走出了巷子。
另一邊,忙碌了一整晚的五人小組也已經各自離開。
奧古斯教士返回教堂,露維亞把法杖還給夏德後還要去預言家協會上班。所以,和夏德一起帶著米亞返回聖德蘭廣場,並在銀十字大道吃了早飯的,也隻有多蘿茜了。
作家小姐不僅賺得多,而且工作時間彈性很大,簡直是完美的職業。雖然一夜不睡也沒什麼,但回到家中以後,金發姑娘還是想要補一覺,並拉著夏德一起休息
“你瞧你這副樣子,剛才變成貓鎮壓棺槨的時候,你一副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卷戀的表情,可真是嚇壞了我。我知道這是那遺物的影響,所以稍微休息一下吧,夏德,你不是有月之夢的奇術嗎?”
多蘿茜的溫柔讓夏德無法拒絕,於是,他們便從上午八點一直睡到了這個周五的中午。而中午吵醒他們的也不是想要吃午飯的小米亞或者窗外遊xg的人群,而是樓下的敲門聲。
“會是誰呢?”
作家小姐打著哈欠坐起來,自月之夢中蘇醒的夏德也感覺自己已經沒事了,便踩著拖鞋自己去樓下開門。
一開門,站在熱鬨的廣場背景前的,居然是尹露娜。十七歲的姑娘一臉的惴惴不安,進門後,甚至還伸手去摸夏德的胳膊,確認他不是幻影而是真正存在,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你這是怎麼了?遇到麻煩了嗎?”
夏德有些疑惑的問道,尹露娜搖搖頭
“是這樣的,我想再聽你說一說,去見那位‘湖中女神’的方法。”
夏德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
“沒問題,不過,你既然想要去亨廷頓市見智天使,需要我陪著你嗎?”
“不不,我自己不去的,是下次故事裡要去我想暫時保密,可以嗎?”
她抿著嘴問向夏德。
“當然可以。”
夏德於是也不多問,而是將自己總結出的進入“基路伯之湖”的經驗告知了尹露娜。尹露娜甚至拿出了筆記本進行記錄,寫完以後才恢複了往日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