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響清理傷口,可你穿著濕外套和圍巾不難受嗎?”護士將清創小車拉到跟前,“脫了吧!”
餘安安皺眉拽了拽圍巾遮住口鼻,悶聲說“如果不影響處理傷口,我這樣就好。”
雙手抄兜立在急診清創室內的林謹容皺眉瞧著餘安安,溫和醇厚的嗓音中帶著不容置否“把圍巾和外套脫了。”
餘安安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開羽絨服拉鏈,摘圍巾……
在小護士伸手拉簾子時,包紮好的傅南琛和竇雨稚一同從對麵出來。
隻是短暫的一秒,傅南琛還是看到餘安安下顎和頸脖上駭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讓餘安安傷這麼重?
視線被淺藍色簾子隔絕,傅南琛回神望向林謹容筆挺修長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懼。
想到林謹容和餘安安的關係,再想到剛才林謹容帶著餘安安上車時的眼神,傅南琛知道……今天的事得給林謹容一個交代。
雖然林謹容隻是京都林家的養子,但現在已是林氏明麵上的掌權人,傅氏的許多項目還要仰仗林氏。
他低聲喚人“林叔……”
聞聲,林謹容慢條斯理轉過身來。
醫院明亮的光線映著林謹容線條硬朗的英俊麵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裡,舉手投足都透著屬於上位者的高深莫測,不說話都極有壓迫感。
傅南琛皺眉解釋“我沒想到她會撞上造景。”
林謹容一雙眼深不見底“16歲生日進醫院是為了護著安安,26歲生日進醫院是為了彆人和安安互毆?”
話中的彆人竇雨稚渾身一僵。
傅南琛緊緊攥著竇雨稚的手,把人往身後拽,表明了自己護著竇雨稚的姿態“是我的錯,和其他人無關。”
剛才來的路上竇雨稚已經和他解釋過了,餘安安的確沒說彆的。
“這麼多年,我幫扶傅氏的原因,看來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林謹容目光不動聲色掃過竇雨稚,居高臨下睨向低頭認錯的傅南琛,摘下眼鏡擦拭,“誰借你的膽子動她?”
傅南琛滿心屈辱地咬住後槽牙。
見幫餘安安和傅南琛買了乾淨衣服鞋子的謝子懷回來,林謹容便沒再多說,隻將眼鏡重新帶好。
竇雨稚心底很杵麵容冷淡的林謹容,不敢久留,同謝子懷和傅南琛說“我要趕飛機得先走,你們幫我和餘學姐說一聲。”
“我先送你。”傅南琛不舍地握緊竇雨稚的手。
“你也回去吧。”林謹容見謝子懷表情猶豫不願走,又道,“彆讓你姐擔心,安安這裡有我。”
謝子懷想到懷孕的姐姐這才點頭,將購物袋交給林謹容的助理。
餘安安傷口縫了六針,和傅南琛一樣今晚必須留院觀察。
她換了病號服從單人病房洗手間出來時,林謹容還沒走,脫了西裝靠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許是病房內暖氣溫度太高,他單手解開灰色襯衫紐扣,袖子隨意挽高幾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餘光瞥見頭上纏著紗布的餘安安出來,林謹容對電話那頭說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掛了電話。
他幽深視線落在餘安安下顎青紫傷痕上“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