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提醒,在場的所有人用所有能找到的武器向著巨型老鼠砸了過去。
拉納閃電般地投出飛刀。但是利刃命中黑亮的毛皮後直接偏斜開來,絲毫不能造成傷害。
遭到攻擊的巨鼠閃電般地衝進人群,把一隊城防軍撞得七零八落。
繆拉揮舞大盾,向著從自己身邊竄過的巨鼠猛擊過去。
“duang!”
難以言喻的波動擴散開來,近處的士兵們全都一個趔趄。那隻巨型老鼠也被擊倒在地,火紅的雙眼裡一片呆滯。
格裡菲斯強忍著眩暈,持槍上前朝著紅眼用力戳下。
“吱!”這隻巨鼠發出了普通老鼠一樣的慘叫聲,堪比鱷魚尾巴的長尾橫掃過來。
格裡菲斯隻覺得自己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撞在冰冷的牆壁上一時動彈不得。
米典麥亞大吼一聲,揮舞手中的鐵鏟朝著另一隻眼睛奮力插下。血紅色的眼球當場爆裂開來。
失去了雙眼的巨鼠開始狂暴地揮舞巨大的尾巴四處攻擊,一邊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起來。
米典麥亞和拉納一擁而上,抓住巨鼠想要將它按在地上。但是這頭怪物的力量遠超他們兩人,眨眼間就將他們甩開。繆拉眼疾手快,在兩人被甩開的瞬間持盾朝著巨鼠的麵門砸了過去。
又是一陣讓人眩暈的波動傳來,強壯的巨鼠再次打得一陣呆滯。
奧菲莉亞定了定神,從箭袋裡抽出一支銘刻著烈焰般魔紋的羽箭,彎弓射進了巨鼠口中。射完這一箭後奧菲莉亞雙手抱頭就地一滾。
“散開!”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巨鼠的口中“轟”的一聲爆裂開來。尖利的獠牙混合著血肉到處橫飛,躲閃不及的城防軍當場倒下了一大片。
“乾掉它了!”繆拉距離怪物最近,卻奇跡般的第一個站了起來。他看了眼粘的滿身都是的血肉和碎牙,抽出隨身佩劍朝著還在抽搐的巨鼠一劍刺下。
“呼~這東西的皮毛是好東西,”繆拉把插進巨鼠腦袋的長劍轉了轉,“喂!格裡菲斯,還活著嗎?活著就動一下”。
“我,我好不容易活著回到世界之都……”奧菲莉亞狼狽不堪地從汙水、血肉中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糊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麵甲,“我可不是為了打這種爛仗!”
還不等其他的修托拉爾笑出聲來,已經死去的巨鼠的腹部突然開始劇烈蠕動,就像是有一個頑皮的小孩躲在被子下麵鑽來鑽去一樣。
“繆拉!快躲開!”
巨鼠的腹部炸裂開來,從裡麵飛濺出無數的大大小小的老鼠。它們每一隻就瞪著猩紅的雙眼,向著在場的人猛撲過來。
驚叫和怒吼聲頓時響成一片,所有還能夠站立的修托拉爾都瘋狂地揮舞武器,朝著黑壓壓湧出的老鼠猛擊過去。
“嘭!”第一隻被擊殺的小老鼠炸裂開來,冒出一團白色的冷氣。周遭的汙水立刻被凍結成了堅硬的冰塊。密密麻麻的小老鼠一片片炸開成白色的冰霧。
“哎呀~糟了!”奧菲莉亞眼看著一團冰霧爆裂開來,恰好糊在自己麵甲的縫隙上遮擋了視線。緊接著,她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就去了意識。
……
一個接著一個的傷者被擔架抬出了下水道。
無論是修托拉爾還是城防軍,他們的衣服和甲胄上都覆蓋著厚厚的血肉和汙泥,這些汙濁的東西被凍得結結實實地黏在他們身上。
“五個修托拉爾受傷,二十五名城防軍陣亡一人,傷十三人。”現場指揮官科迪滿臉黑線地向海因茨長官彙報道,“很抱歉,雖然救出了男爵夫婦,但是也讓閣下的修托拉爾精英打了這麼一場爛仗。”
“他們吃了虧但是都活著,”海因茨·威廉甲騎兵總監攤開雙手,“彆說這些沒用的,趕快把你的城防軍派下去,一定要抓住這個該死的法師。”
在他們的不遠處,滿身狼藉的奧菲莉亞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街角的水池走去。有個負責警戒的城防軍試圖上來攙扶她,但是被拒絕了。
“見習騎士小姐的傷勢如何?”一個醫官向這個明顯是女性的修托拉爾問道。
奧菲莉亞艱難地擺動了一下胳膊,然後指指自己被凍住的麵甲。醫官皺著眉頭看了看凍成冰塊的汙物,搖搖頭就走開了。
“呼~!”奧菲莉亞來到街角的水池邊,拎起一桶水往身上澆了下去,轉身靠在一旁的牆角歇息。
一隊城防軍從她的身邊跑過,向著剛剛結束戰鬥的下水道入口奔跑過去。
看起來身心俱疲的奧菲莉亞看了看從身邊經過的士兵們,艱難地站起身來向著僻靜的小巷孤零零地走去。
“你這是去哪?”一個有些熟悉的沉默嗓音從背後響起。
奧菲莉亞轉過頭去,看見同樣滿身狼藉的格裡菲斯就站在她背後的不遠處。
奧菲莉亞無奈地攤攤手,指了指凍結冰塊的麵甲。
格裡菲斯完全不當回事地走了過來,來到奧菲莉亞的身邊和她一起繼續向前走“你怎麼看?
“藏身在下水道裡的墮落法師有這麼強大的使魔,冰係魔法也非常嫻熟。他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一開始不配合庫克黑幫的人使用呢?”
這個問題奧菲莉亞似乎無法回答,她隻是沉默地走著。見她不作聲,格裡菲斯接著說道
“即便他有這樣的實力,造成了我們這麼大的傷亡以後也沒有被放過的可能。接下來去對付他的就是正規騎士和大騎士了。
“在失去了使魔的情況下,他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借著自己尚有餘力的時候挾持人質和庫克黑幫一起突圍出來呢?”
奧菲莉亞停在了原地,抬頭看著已經脫掉了頭盔的格裡菲斯。
附近的居民和城防軍都已經集中到了下水道附近的入口。兩人就這樣在寂靜無人的小巷裡對視著。
奧菲莉亞低下來,右手輕輕撫摸著格裡菲斯凹陷破損的胸甲,就像是女孩在撫摸男友結實的胸膛一樣。
“這樣,不好吧~”奧菲莉亞用陌生的聲音說道,“老貓都已經抓住老鼠卻不吃,難道不怕老鼠反咬一口嗎?”
白色的冰霜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在格裡菲斯的胸甲傷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格裡菲斯閃電般地握住“奧菲莉亞”的手腕,“哢嚓”一聲翻轉過去。
“啊——!”身穿奧菲莉亞鐵甲的女法師低沉地慘叫一聲癱倒在地。
格裡菲斯伸手扯下已經鬆動的鐵盔,看著滿臉痛苦的墮落女法師。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來說服我不擰斷你的脖子,”格裡菲斯抓住女法師的雙手舉過頭頂按在地上,用膝蓋頂住她的胸膛。
被壓在身下的女法師的長相倒是出乎格裡菲斯的意料之外。她的臉龐頗為圓潤,留著短短的褐色頭發,五官不算漂亮但是相當端正,閃光的雙眼充滿了生機,一點沒有學習寒冰和黑魔法的陰毒氣息。
“殺了我吧,貴族的走狗,”女法師毫無懼色地看著格裡菲斯,“你們殺死了我,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勇敢的人站出來推翻這個錯亂的世界!”
“我對你的性命沒有興趣。你的精神力很微弱,不是專業訓練的法師,你是怎麼做到同時掌握冰霜魔法和魔化巨鼠的?”格裡菲斯就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問道。
“……”女法師愣了片刻,“我有一枚戒指,每隔一段時間可以使用幾次低階的冰係法術。使魔的控製權是彆人給的,與它的聯係烙印在我的靈魂上。戒指……我用繩子掛在胸前。”
格裡菲斯一邊按住女法師的手,一邊脫掉她的鐵甲,在她的衣服裡麵摸索你來。
女法師轉過頭去,避開格裡菲斯的眼睛“這是我唯一值錢的東西,拿走了這個就會放我走吧?”
“我對你的性命沒有興趣,”格裡菲斯從女法師身上找出了一枚蒼白的骨戒,好奇地端詳起來,“走吧,切斷你和這枚戒指的精神聯係,放棄所有權,另外把交給你使魔的人的名字告訴我。”
骨戒上仿佛帶著無形的屏障,讓格裡菲斯的意識無法觸及。
“好的。”
話音剛落,骨戒上突然湧出無儘的囈語,包裹住了格裡菲斯的大腦。囈語仿佛在呼喚著什麼,但是無論如何聆聽都無法聽清楚。
雜亂的大量信息在見習騎士的腦袋裡翻滾,他甚至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就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全身抽搐起來。
“呸!走狗!”女法師奮力從格裡菲斯身下掙脫出來,用力踹了他兩腳。
女法師默默地看著在地上抽搐的格裡菲斯,突然一把搶回他手中的戒指捧在手心,惡狠狠地說道“蠢貨,解除與我的聯係以後,魔戒的意誌可以碾碎你的腦袋。我不會交給你的,走狗!這是我們推翻舊世界的希望,是屬於我們的力量,我的力量!
“我的……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