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安再次問了句,“姑娘是不是有法子?”
衛清晏不答反問,“他們要關我們多久?”
她不會輕易信任這些人,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一直不曾開口的男子回道,“七七四十九日。”
“你怎麼知道?”問話的崔鶯鶯。
她剛被關進來時,也同衛清晏一樣,詢問過屋中人,這裡的情況。
但無人回答她。
第二日,有兩人被帶走便再也沒出現過,而這個男子始終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沒兩日,蕭之安就被抓了來。
三人共處一室一個來月,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男子說話。
男子名王直,回道,“我姐姐便是被關了七七四十九日後,被他們帶走的。”
“他們要對我們做什麼?”崔鶯鶯繼續追問。
王直道,“取血,取內臟,或者說取身上的每一個部件,包括皮囊。”
被關在這裡這樣久,被這樣對待,崔鶯鶯心中不是沒有過猜測,但聽了男子的話,她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氣息仿佛都被一下子抽乾了。
“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弄錯了?”
她企圖做最後的掙紮,氣若遊絲的問道。
王直道,“我在這半年了,這屋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既是七七四十九日,為何留了你半年?”衛清晏擰眉。
王直轉眸看向屋頂,神色平靜,“因為剛剛帶我們過來的矮個男人,是我‘死’去多年的親叔父。
在即將被帶走的前一晚,我得了風寒,成了他們口中有瑕疵的貨物。
他保下了我,之後我在第二個七七四十九日,又讓自己風寒了一次,許是抓人不易,加之他的求情,我便被困到了現在。”
“那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崔鶯鶯急了。
他們剛剛說了不少話,好不容易對逃出去生了一點希望,她擔心這個男人出賣他們。
王直麵上依舊是無悲無喜的神情,“我不是,若是可以,我希望能親手殺了他。
是他將我和姐姐騙來了這裡,是他親手挖了我姐姐的心臟,剝了我姐姐的麵皮。”
“嘔……”想到自己也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崔鶯鶯沒忍住吐了出來。
衛清晏雙手一扭,手腕的繩子便鬆開了,她走到男子麵前問道,“你可知背後之人是誰?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按地縛靈所言,譽王妃佛口蛇心,表麵對他這個繼子百般好,實則是捧殺,私下更是各種挑撥和暗害。
等他意識到繼母的歹毒心腸,同譽王告發時,譽王自是相信平日溫婉賢惠的妻子,而不是一事無成,不敬尊長的廢物兒子。
所謂的卷了家產和戲子私奔,實際是被譽王妃命人綁架,他僥幸逃了出去,卻被譽王妃的人追上,死在了永州城外的山裡。
繼母殘害原配之子,這是高門大宅裡慣有的陰私,衛清晏原本以為隻是宅鬥,如今看來,遠非如此。
譽王妃要人的身體部件做什麼?譽王是否知道?
衛清晏輕鬆解了束縛這一動作。
讓原本嘔吐的崔鶯鶯,忘了嘔吐。
讓蕭之安眼底的光芒愈加明亮。
也讓王直騰地坐起來身,他凝眸看了衛清晏片刻,道,“若你答應助我報仇,我便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