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重振大明!
十二月八日,對朱由檢來說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生母孝純劉太後遷祔慶陵。
這是他這幾日一直在忙的事,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對於以儒家學說治國的大明來說,皇帝必須向天下展示孝心。
不過因為生母去世得早,朱由檢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了。隻能讓畫師根據舅家和宮人的說法,為她繪製畫像。
這件事情,讓朱由檢有些傷感,也有些提不起興致。對朝堂上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時不太關心。
再加上九寺設立之後,他對朝廷機構的調整基本完成,下麵就是在實踐中進一步完善。
所以朱由檢已經不打算有什麼大動作,打算把天啟七年安安穩穩地度過去。
不過,他想求穩,有些官員卻不想,又整出來一件事情,讓他很是煩心。
這件事還要從劉鐸案說起。
劉鐸因為“陰來國事非”、“彈射”、“逐臣”等文字,讓魏忠賢覺得是在諷刺他,前後被逮捕了兩次。
第一次被逮捕後,因為大明不以語言文字罪人,閹黨也找不出劉鐸其它罪過,最終無罪釋放。
但是被放出來後,劉鐸很快又被人誣告,又被逮了進去。
這次仍然無法給劉鐸定死罪,魏忠賢恨恨不已,也讓人看到了機會。
時任巡捕營參將張體乾、把總穀應選,抓捕到劉鐸進京活動的家人劉福,捏造出劉鐸獲釋後用巫術咒害魏忠賢的情節,迫使劉福照此供述,最終給劉鐸定了死罪。
朱由檢登極掀翻閹黨之後,下令重審劉鐸案。張體乾、穀應選這兩個捏造罪名的武將,自然被逮了進去。
整個過程,朱由檢根本沒有打算保他們,隻是讓大理寺審判。
但是文官疏中所言,讓他很是生氣
“下罪弁張體乾於獄。”
“張體乾蒞殺劉鐸,乃以武夫辱戮四品文官,自關國體。”
“什麼叫罪弁?什麼叫武夫辱戮四品文官自關國體?”
“這是什麼理由?”
“把這些打回去重寫!”
對此實在生氣,朱由檢意識到一些文官根本沒有放下壓製武將的心思,還在變著法地打壓武將地位。
張體乾在劉鐸案上為魏忠賢立功後,被提拔為巡捕營提督,加銜從一品都督同知。
但是在文官看來,仍然是一介武夫,辱戮四品文官自關國體。
這讓朱由檢更加認識到,大明的武官地位真低,從一品都督同知、而且是有實權的巡捕營提督,在文官看來都遠遠不如正四品知府。其他不如這個職位的武將,自然更不用提。
王體乾在旁看著,趁機上前說道
“陛下,要不要把張體乾和穀應選保下來,一並發去東寧衛?”
朱由檢驚訝地看著他,實在沒想到王體乾有這個心思。
這時,劉若愚在一旁提醒道
“穀應選是王掌印的侄婿,請陛下看在王掌印的功勞上,對他稍加寬釋。”
王體乾聽到這句話,眼角瞥向劉若愚。他知道這句話一出,穀應選算是完了。
他這個司禮監掌印對皇帝有什麼功勞,不過是皇帝為了穩定局麵,留用的閹黨而已。
本來還想趁著皇帝對文官生氣,把穀應選給保下來。如今被劉若愚點出其中關節後,這件事自然是失敗了。
果然,朱由檢絲毫沒有顧忌王體乾所謂的功勞,說道
“張體乾和穀應選身上有人命,而且是為了私心主動附逆。”
“他們主觀附逆傾向嚴重,應該定為逆案主犯。”
“讓大理寺好好審判,不要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