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師傅,你帶我看拳搏比賽做什麼?”
“我要爭的是天下第一勇士,是馬戰的第一!”
不情不願地隨單思南來到拳搏比賽的擂台旁,曹變蛟道。
對這個叔叔介紹的教頭,曹變蛟一開始是不怎麼在意的,還是單思南露了真本事,才折服這個年輕人。
但是對一心瞄準天下第一勇士的曹變蛟來說,他關注的隻有馬戰,對於彆的項目,根本就不關心。
單思南神情一肅,訓斥曹變蛟道: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
“民間武藝高強的,哪個不擅長拳術?”
“咱們看拳搏比賽,就是要看其中的高手。”
“他們將來在馬戰時,可能是你的敵人!”
不同於軍中主要是練兵器,民間動用兵器的時候並不多,更多的人是練拳腳。
兵器功夫高強的,大多拳腳出色。
擅長馬戰的人,更是在拳腳和兵器上都出色。
不像曹變蛟這樣,在軍中主要學的是馬戰。
皇帝在武道大會設置了拳搏項目,那些擅長拳腳的人,自然會參加比賽。
畢竟他們不是曹變蛟,除了天下第一勇士其它都不放在眼裡。這些人要考慮以後的生計,多參加幾個項目,更有機會奪取單項第一。
像是姬際可、陳王廷等人,都參加了彆的項目。姬際可參加了槍術,陳王廷參加了拳搏。
力氣大的劉宗敏,報名參加了相撲。靠著一腔狠勁殺出來的張獻忠,則參加了無限製全甲格鬥。
隻有高迎祥得到了孫傳庭的承諾,和曹變蛟一樣,一心瞄準馬戰,爭奪天下第一。
單思南知道這些民間武師的習慣,所以就帶著曹變蛟觀賽,提前來看對手。
這麼一看,他還真的發現了不少強人。尤其是陝西過來的,一個個武藝高強、招式狠辣,遠勝其它地方的武人。但凡擂台上出現傷亡的,多半有一方來自陝西。
“這些人的擂台經驗很多啊!”
“陝西那邊可真狠!”
聽說過陝西武道大會比試的殘酷,單思南看著他們的出手風格,對此著實驚歎。
再想到自己這一脈的拳術,曾經盛行於陝西,他對這些廝殺出來的狠人,著實不敢小覷。
讓曹變蛟仔細觀看,單思南細細講解,指點曹變蛟遇到陝西武人應該怎麼對付。忽然叫了聲好,鄭重道:
“記住擂台上這個人,他是你的勁敵!”
卻是他看到陳王廷把一個陝西武人輕易打了下去,看出其中妙處,急忙提醒曹變蛟。
曹變蛟剛才沒怎麼注意,也沒看明白陳王廷是怎麼把人打下去的,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人利害在哪裡?”
“我怎麼沒看明白?”
單思南思索著陳王廷的打法,仔細向曹變蛟解釋道:
“這個人對勁的掌握,已經出神入化。”
“剛才他的對手看著凶猛,卻根本沒打到他。”
“這個姓陳的年輕人已明白內家之要,你若和他比拳腳,絕對會敗下來。”
曹變蛟聽得不服,但是想到自己和單思南動手的經過,隻能把不服的話憋回去。
之前他對單思南這個老頭子不服氣,但是動起手來,卻被人輕易跌了幾個跟頭。
這讓他對單思南,再也不敢小覷。
單思南的拳術是內家拳,他說陳王廷明白了內家之要,那必然是真的。
不懂這些的曹變蛟,隻能聽他講解。
但是內家拳的妙處,沒練明白的人,是怎麼也聽不懂的。
曹變蛟聽單思南扯了一通氣和勁,卻還是不明所以。急得他抓耳撓腮,大叫道:
“單師傅彆說這些了,就和我說應該怎麼對付他!”
“你說他用的什麼纏絲勁,我實在是聽不明白。”
單思南聽得連連搖頭,更加認識到曹變蛟不是學習內家拳的料,歎氣道:
“你什麼都不明白,就按以前的戰法來。”
“記住,千萬彆落入他的節奏,否則你可能連兵器都拿不穩!”
讓曹變蛟用他最擅長的方式,對付這種巧勁。
曹變蛟聽他這麼說,感覺受到了指點,又似乎沒有。這讓他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
單思南見他這樣,感覺受到了輕視,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出言道:
“民間武師大多沒有正經的戰馬騎,他們的馬戰是野路子。”
“對付這些人,可以從騎術和馬匹上著手。”
“隻是這種方法有點卑鄙,不甚光明正大。”
“對付能打得過的人,不要用這辦法。”
這是他根據自己的經曆,體悟出的民間武師缺點。畢竟馬匹的價格太貴了,一般人家養不起。戰馬要求更高,更不是民間武師能接觸。
再加上馬戰的兵器、盔甲,很多都受到官製。他們和軍中武將比起來,條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單思南雖然覺得曹變蛟的技巧不怎麼樣,但是要論馬戰,卻沒有多少人能比。畢竟曹變蛟隨曹文詔從軍,馬戰經驗很豐富。
也因為此,單思南願意指導曹變蛟,讓他去奪天下第一勇士——
自己不能上陣,就指點人上去!
被曹變蛟輕視之後,他把民間武師的缺點,完全抖了出來。讓曹變蛟在比試的時候,知道怎麼應對。
曹變蛟聽到這個指點,才咧著嘴點了點頭,大笑道:
“單師傅這話我明白!”
“但是卑鄙什麼的,單師傅就說錯了。”
“兩軍交戰,哪裡講究這些?”
“戰場相遇,你死我活,就是這麼簡單!”
單思南聽聞此言,先是眉頭緊皺,繼而又想著自己援朝抗倭的經曆,緩緩點了點頭,說道:
“小曹將軍這個想法也對!”
“戰場之上,確實這麼簡單!”
“你就用自己擅長的戰法,應對一切敵人。”
不再想著教曹變蛟破解百家武藝,而是指點他用最擅長的戰法,打敗其他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