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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衝笑吟吟的李夫子拱手道謝。
“夫子謬讚了。”
……
李夫子輕點下頜，笑眯眯道。
“祁葉小郎君如此天資，頗有幾分祁家大郎君的風範，若是不懈努力，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他頓了頓，揚聲麵向台下眾人。
“諸君，天資不可強求，也許今日你們會像祁葉小郎君般不僅成功覺醒，還成功覺醒為極品靈根。”
“也許，今日你們會運氣不佳覺醒品質不太好的靈根，更甚者連靈根都不會覺醒，成為一個普通的百姓。”
“但，身為你們的覺醒儀式上的主持者，吾想多言幾句。”
“世人皆知孔老夫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一腔孤勇，但吾卻獨愛莊周的‘知其不可為而安然處之’的豁達曠然。”
“世事無常，人力能及的，終究太過於有限。”
“若吾等已然竭儘所能做出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極致，結果仍不是吾等想要的。”
“請諸君莫要著相，畢竟，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吾等所能做的，隻能是張開懷抱擁抱自己的全部。”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們即將覺醒的靈根還有資質。”
“吾一直相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隻要不懈努力，不論有無靈根，無論上天所給予的靈根資質如何，總有一日會成為最好的自己。”
“也許，在彆的領域，確實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等級森嚴。”
“但，至少在修行這條大道上，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的刻苦努力，永遠更甚於家世和天賦。”
我愣了愣，垂下眸子，恭敬衝李夫子鞠了一躬。
“學生，受教了。”
隻是，李夫子啊，如果我沒有在社會上脫離家人的庇佑，在新一線城市摸爬滾打過，怕就真的信了。
金字塔頂尖的人總是會對金字塔下的人說，你們還不夠努力。
就像曾經遠古時期，第一個聰明人對他人宣布，這塊地是我的，一群大傻子相信了他。
從此以後，這世上就有了最初的私有製。
從此以後，這世上就有了出生即在羅馬含著金湯匙的貴族子弟。
君不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好的家世和天賦，絕對是非常占優勢的，甚至是絕對的優勢。
就像，我的家庭永遠都沒有能力去送我出國留學鍍金。
就像，曾經遠不如我的人，如今已經功成名就，而我，又重回校園，一切重頭來過。
哪有那麼多對學習的激情和熱血？
再次考研，不過是不甘心。
不甘心屈服於現狀，不甘心彆人吃肉我喝湯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李夫子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在無法選擇天賦和家世的情況下，努力與否，就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最後可以做的選擇和努力。
畢竟，知天命的前提是先儘人事嘛。
而這……就是如今我所要做的。
我輕笑了聲，轉身向台下走去。
身後，李夫子的聲音遙遙傳來。
“那麼，有請下一位，辜良平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