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隻記得那裡有溪水流動的聲音,黑暗中有許多像是妖魔邪祟一樣嚇人的樹。”
“小人和父親就這樣,在那裡各自隨意找了一棵樹。”
“將自己的腰帶抽出來,在樹上找一個足夠粗壯的樹枝,打了一個死結。”
“再找一塊可以踩在上麵的石頭。”
“小人最後又看了父親一眼,就兩眼一步,把腦袋伸進了那個死結裡。”
“一蹬腳下的石頭”
……
“之後的事小人就不清楚了。”
……
“郎君,小人好恨啊!好恨!!!”
“恨上天不公,恨村民貪婪,恨自己無能!”
“小人沒法子啊!”
“救不了親娘,也救不了老爹,更救不了自己!”
“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
“真的就記得這些嗎?”
隊長祁麟緩緩問道,語氣中有著尋常難見的小心翼翼。
“大福你再仔細想想之後自己還做過什麼?”
……
“還做過什麼?”
劉大福抬起那張簡直可以打上馬賽克的臉,怔怔道。
“是的,大福,你再仔細想想在那之後你還記得什麼?”
伴隨著不知何時又再次響起的錚錚琴音,隊長麒麟麵露不忍的柔聲問道。
“還記得什麼?”
劉大福喃喃道。
“好像……腦子裡有一團火在燒,小人也不知道怎麼的。”
“再次有記憶,似乎小人和阿爹就又拖著車在陶木鄉那條路上走。”
“走著走著,我們就在路上碰到一個女子。”
“那女子不過二八年華,瞧著嬌嬌俏俏的,應是個被家裡寵大的女娃。”
“那女子說,天色晚了,到家時間更晚,路上沒見到一個人,她想要做我們的貨車回家。”
“”小人和阿爹原本沒打算理她的,可是她說她是這裡陶木鄉的村民。”
大量的血淚瘋狂從劉大福那雙黑黢黢的瞳孔中湧出,他喃喃道。
“她說她是陶木鄉的村民。”
“她說她是陶木鄉的村民。”
“她說她是陶木鄉的村民!”
劉大福恨聲道。
“聽到她是這裡的村民後,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小人猛地將那女子一把拉上了車。”
“她嚇壞了,瘋狂尖叫、哭泣、廝打辱罵”
“可是”
劉大福嘴角僵硬著扯出一抹滲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