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氣喘籲籲地趕回來,剛剛喘勻了氣兒,便跟眾人分享這個八卦。
“我呸,虧我方才還同情她的遭遇,沒想到竟是個乾娼妓營生的!”
有不少人都跟著唾罵起來。
“乾這種皮肉營生將還想找個讀書人嫁了,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一些人突然就覺得姬臻臻口中那渣男讀書人這麼做情有可原。
這年頭,讀書人總是高人一頭,最開始沒人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們便覺得是這書生騙任錢又騙感情,但現在她們大多都改了主意,畢竟青樓裡的妓子跟人談什麼感情呢,這不是笑話麼!
空離瞥了眼姬臻臻,瞧那繃緊的小圓臉,便知她此時不悅極了。
他頂著“大壯”的臉,壓低聲音出來維持秩序,叫所有人肅靜,他家主子最討厭這種背後說三道四的長舌婦。
散播消息的那婦人卻在辯解,“我這哪算長舌婦,這些話我敢當著她的麵說!這不是剛才不知她身份麼,若曉得她是娼妓,跟在站在一處,我都覺得晦氣。”
姬臻臻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婦人,“大嬸既覺得晦氣,便改日再來吧。方才那位姑娘,當年是為了救家中重病的父親,才自願賣身給了人牙子,原本她有機會入大戶人家當丫鬟,卻遭那稱姐道妹的小人算計,最後代她賣入青樓。
一入青樓,身不由己,你當她想伺候那些臭男人麼?
自己管不了那身下二兩肉,卻怨怪是自己遭了人勾引。你若真恨這些妓子,倒不如管好自家男人,叫他少去幾次。”
這婦人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沒料到自己這種體麵人竟被一個小道姑當眾拆穿了家醜!
她怨極,卻又不敢得罪這厲害的小道姑,最後也顧不上排隊算卦,當即便灰溜溜地走了。
姬臻臻這一番發作之後,其他百姓皆安靜了下來,剛剛一起跟著罵那妓子的也都表情訕訕。
聽小道姑這麼一說,這姑娘也是個可憐人。
小道姑說得對,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乾這種營生,更何況方才那姑娘還是遭人算計。去大戶人家當丫鬟,雖是賤籍,卻要體麵多了,遇到好心主子,日後還能放出去嫁人咧。
一個時辰之後,今日的三個有緣人全部算完。有緣人算完後,姬臻臻便不欲擺攤了,當即讓空離收拾攤子。
兩人走出不遠,空離便提醒道:“臻娘,咱們身後跟了個尾巴。方才你解卦的時候,他便藏在人群裡,一直盯著你。”
姬臻臻淡淡嗯了聲:“等會兒看看他想做什麼。”
空離道:“他就是我說的那種奇奇怪怪的術士。燕京城裡多了不少這種怪人。”
“術士本就各有修煉法門,有那隻會煉丹的,有那隻算卦的,也有的隻會捉鬼降妖。”
跟來的這個術士穿著一襲寬鬆長袍,麵皮瞧著沒啥皺紋,但頭發已是花白,脖子前傾,背微駝。
他的身後背著一個竹簍,竹簍裡頭放滿了東西,其中一個大包袱裹得密密實實的,也不知是藏了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