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聽到姬臻臻這話,雙眼吃驚地瞪大。
小貴人不愧是起鬼怪這些東西也能神色如常,而聽她意思,她與那鬼王鬼妻什麼的竟還算有些交情?
“小貴人,既如此,你何不將這隻綠瓢也一並送給那鬼王的鬼妻?或者說送給那鬼王,托他保管一二?”
姬臻臻:“他們又不懂怎麼製血胭脂,這東西給他們有何用?”
“小貴人不知,這綠瓢若是待在陰氣重的地方,休眠期會延長,若是鬼王地盤,陰氣肯定很重,這綠瓢也能保存很長時間。到時候那鬼王鬼妻用完了你送的這些,若還想要這血胭脂,也不至於取不到血。”
姬臻臻看她一眼,淡淡問道:“那你可能擔保這東西不會因為陰氣孕養,異變成彆的東西?”
錢夫人啞口無言。
這……她自然擔保不了。
姬臻臻板著小臉兒,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叫你埋了便埋了。”
錢夫人被她無意間釋放的強大氣場給震懾到了,小貴人不笑時那張小圓臉都沒那麼可愛了,她不敢再出什麼餿主意,隻得再感慨幾句“暴殄天物”後,乖乖叫人將那棺材拉去墳地埋了。
礙於錢夫人熱情挽留,白得了幾盒子血胭脂的姬臻臻多留了一時半刻。
這一留,便等到了那位錢夫人口中的老實人錢老爺。
姬臻臻和空離一起望了望錢老爺那快要禿頂的腦袋瓜子,齊齊陷入了沉默。
“夫人,我的夫人啊!你真的有了?”大腹便便又中年禿頂的錢老爺一路跑得大汗淋漓,但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錢夫人如小娘子一般,嬌氣地橫他一眼,“你這呆子,此事哪敢逗你,自然是真的了,我肚裡已經揣娃了!你們老錢家的種!”
錢老爺開心得哭了,抱著錢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夫人,我有後了,我終於有後了!以前咱們家裡的莊子鋪子銀子全都是咱兒子的!”
“若生的是個女兒怎麼辦?”
“女兒也好,若是女兒咱們以後就給女兒招贅!”
“這還差不多。為了咱們的娃,這幾年老爺不要蠻乾了,可彆孩子沒長大,你先累死了。”
“還是夫人心疼我,這一年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陪你!”
“那我不會沒銀子花吧?”語氣遲疑。
“有有有,咱家的錢都是你和孩子的,夫人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呆子,我是問你留在家裡陪我,誰掙錢?”
“我養了那麼多管事,他們都不是吃乾飯的,夫人放心便是……”
姬臻臻默默欣賞了一場極具衝擊的鮮花與“牛糞”的恩愛畫麵,看不下去了。
好肉麻。
錢夫人是怎麼做到對著那大腹便便又禿了頂的錢老爺也能流露出如此小女兒嬌態的?
想來是真愛……叭。
錢夫人曆經千帆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真心疼愛他的如意郎君,雖然這郎君長得磕磣了一點兒,年紀大了一點兒,但他是真的會疼人。而且人家年紀再大也不如她大,算起來老牛吃嫩草的還是錢夫人自個兒呢。
姬臻臻的目光不禁落到了空離長著濃密黑發的腦袋瓜子上。
還不等她開口,空離便已猜到她要說什麼了,搶先一步出聲,“把你想說的話憋回去,我思慮再多心眼再多也不會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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