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突然打了個顫兒。
她該不會是受了胥子恒的影響,腦補太多了吧?
有什麼東西暗中盯著空離的話,她豈會察覺不到?
姬臻臻揉了揉眉心,腦袋一歪,靠在了空離肩膀上,刻意放輕了動作。
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做什麼,隻要有她在,她就不會叫空離出事。
馬車不知晃晃悠悠地走了多久,車外胥子恒突然道:“姬娘子,前麵馬上就到阡陌城了,司州最熱鬨的城池之一,可要去城裡補充點兒乾糧?”
姬臻臻撩開車簾看了看,“阡陌城?我聽過,據說還挺熱鬨。”
“過了這阡陌城還有多久抵達並州?”她預想三天內抵達並州地界,若是不耽擱時間,倒是可以在這裡多待個一天半天的。
胥子恒道:“我趕車已算是快的了,過了這阡陌城,再穿過司州兩座城池,便能抵達並州地界。司州不比荊州,地界小,穿過三座城池,快的話三日足夠了。”
姬臻臻點點頭,“胥公子趕了這麼久的路也累了,不必急著補充乾糧,找家客棧歇下吧。”
“好嘞,多謝姬娘子憐惜我。”胥子恒樂嗬嗬地道。
姬臻臻無語至極,“憐惜你個頭啊,你用詞可慎重一點兒吧,是嫌這一路上不夠熱鬨?”
胥子恒伸長脖子往車裡瞅了一眼,“我這不是口誤麼,再說憐惜這詞怎麼就不能用了?姬娘子的確是憐惜我趕路辛苦,我哪裡說錯了?”
“彆看了,睡著了沒聽到,直接進城吧。”
姬臻臻將前麵的車簾放下,阻擋了胥子恒的視線。
胥子恒搖搖頭,嘀嘀咕咕,“不像話,不管姬娘子,自個兒倒是在那兒睡得香。”吐槽的是誰顯而易見。
等離那阡陌城的城門越來越近,胥子恒發現那城門外竟排著長長的一條隊伍,不由心中納悶。
這阡陌城他以前來過,進城的時候沒這麼麻煩,莫非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姬娘子,前麵不對勁兒,我去打探一二。”
姬臻臻也看到了那條長長的隊伍,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來往商隊,挑貨郎,附近村鎮想要進城的百姓……
胥子恒嘴皮子利索,又長了一張能迷惑人的斯文俊秀臉,很快便打聽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阡陌城最大的商賈鐘老爺,他的愛子鐘十四郎前兩日失蹤了,鐘老爺跟阡陌城的知府大人交往匪淺,兩家還有姻親關係,所以知府大人令全城戒嚴搜尋那鐘小公子的下落,城門口這邊也加強了守衛,不管進出都要接受排查。”
姬臻臻聽得蹙眉。提起失蹤案,她很難不想到她跟二哥遇到的簪花娘子。
“失蹤的人有多少?”姬臻臻問。
“目前沒聽說還有彆的人失蹤,好像就隻有鐘家的這十四郎。”
姬臻臻哦了一聲,那是她想多了,應當不是什麼邪祟作亂,而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
“我還打探到了這鐘家很多趣事,姬娘子要不要聽一聽?”胥子恒高揚著眉頭道,已經是一副迫不及待要跟她分享八卦的姿態。
姬臻臻心道:這不是廢話麼,吃瓜人吃瓜魂,有瓜不吃枉為吃瓜人。
胥子恒篤定她想聽,胃口沒吊多久便主動道:“姬娘子猜這位鐘老爺多大了?他已經六十了!放在彆家,這個年齡都當老太爺了,但他的獨子,也就是這位失蹤的鐘十四郎才十二歲!”
姬臻臻從這話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她詫異問道:“鐘十四郎這排行是族中的排行還是家中?”
胥子恒立馬道:“是鐘老爺家中的排行!他排在第十四個,卻是鐘老爺最大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因為他上頭的兄弟姐妹全都死光了。城裡百姓私下裡都傳這位鐘老爺克子,所以他的孩子才都活不久。”
姬臻臻佩服不已地道:“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打探到了這麼多小道消息,不愧是你。”
胥子恒一點兒不自謙地道:“許是我生得俊美,人家都樂意同我多說幾句。姬娘子,我還沒說完,鐘家最讓人震驚的事兒不是那鐘老爺克子,也不是這鐘十四郎失蹤,而是,這鐘老爺今年都六十了,但他後院納的小妾今年居然有好多都懷上了!據說足有五位!還是差不多時間懷上的。”
說及此處,胥子恒似有些不好意思,佯咳一聲後,壓低了嗓音道:“很多人都說鐘老爺年逾六十雄風不倒,夜馭五個小妾,致使五個小妾同時懷孕。”
說完這話,不等姬臻臻反應,胥子恒自己先感慨上了,“若是真的,這鐘老爺也太厲害了,你看這鐘二十郎今年十二歲,那表明這孩子是他四十八歲的時候生的,四十八歲能生個孩子出來已經非常厲害了,如今六十,他居然又要生孩子了,還是一口氣生五個孩子。不過很多人都懷疑他是服用了什麼秘藥,否則真要這麼厲害也不用等到現在,四十八歲到六十歲之間,他也就鐘十四郎一個孩子。要有那本事的話早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