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與端王辭彆回了王府,將此行與母親細細一說,然後說道“娘,這樣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寧親王妃麵色微白,“你竟然私自答應了,你爹若是知道,怕不得打死你!”
蕭臨一臉無懼,“端王做事一向謹慎,他既然允諾,便有八分把握能成。娘,我不想在京城做一事無成的紈絝,爹這一輩子困死京城,我不想。”
寧親王妃哪裡不知道兒子的苦,她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立刻說道“你接了端王的官,以後就是他船上的人,除非他將來能榮登大寶,不然……你想好了?”
“是。”蕭臨並不以為意,“彆人都說寧親王府隻忠於陛下,可是這次妹妹中毒,陛下又是怎麼做的?娘,陛下老了,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陛下身上,妹妹今日的下場,就是咱們明日的下場。”
寧親王妃撫著心口,半晌才說道“娘知道,這些年你在京城委屈了,不過先不著急,看看端王如何送你離京再說。”
就看端王有幾分本事了。
這次她讓兒子去與端王聯手,也是因為此事牽連進了段明曦。
人人都說端王對段明曦一見鐘情,她是不信的,但是今日卻有幾分信了。
為了給段明曦討個公道,他居然願意冒著被陛下猜疑的風險,送兒子踏上仕途。
縱然端王有拉攏兒子的意思,可是能過皇上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
蕭沐宸跪在崇政殿中,額頭伏在地上,他的身前散落著被撕碎的奏折的碎片。
丁肇所在殿中一角,垂著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皇帝坐在禦案之後,麵色陰沉,胸口微微起伏,一雙眼睛如利箭一般盯著端王,“彈劾寧親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兒臣不敢有虛言,字字出自肺腑。”端王沉聲回道,“父皇,蕭灩中毒本是意外,但是隻因她是誤食兒臣食案上的食物導致,寧親王便遷怒兒子。
今日他敢遷怒兒子,他日誰知道敢不敢遷怒父皇!父皇,中秋宴蕭灩中毒一事,原因竟然隻是因為禦膳房內鬥導致,雖然父皇已經將禦膳房整頓一番,但是寧親王叔未必就會滿意。”
“放肆!”皇帝抓起一本奏折砸了過去,“休要胡言亂語!”
“兒臣不敢,兒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父皇,寧親王叔對蕭灩十分疼愛,她此番遭受大罪,豈能甘休!
就當是兒臣小人之心,在兒臣心中,父皇的安危重於一切,將蕭臨放逐出京以牽製寧親王叔,雖然此舉讓兒臣背負小人之舉,但是為了父皇安全,兒臣不懼。”
皇帝聽到這話麵色微微有了一絲遲疑,沉著臉沒有說話。
丁肇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原地,此時隻能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話,是他一個奴才能聽的嗎?
聽完,還有命在嗎?
冷汗順著丁肇的額頭流下來,端王這膽子真是大,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
真是不要命了!
“你想怎麼安置蕭臨?”
蕭沐宸聽到父皇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果然對寧親王起了疑心。
“父皇,兒臣對朝中諸事不太了解,此事自然由父皇做主。再說蕭臨在京中貪圖享樂,毫無建樹,寧親王叔也未必願意兒子做個紈絝。
父皇一向對寧親王叔很是看顧,替他調教一下兒子,寧親王叔必然對父皇感激至深。想要一個人脫胎換骨,隻能去最艱苦之地磨煉了。”
皇帝腦海中就想起那日寧親王從崇政殿離開時的眼神,眼神不由微微一眯。
艱苦之地?
有個地方倒是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