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在古代!
天空白雲飄飄,山澗流水咚咚。鳥鳴啁啾,悅耳心舒。
一陣刺痛把赤古疼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向四周瞅了一圈。發現自己附在一棵樹杈上,此時的形狀,就像獵人吊在獵槍上四肢軟垂的死兔。
掙紮著想翻個身,“叭噠”一聲,從三、四米高的樹枝上掉到地上。死了,死了,此時不死更待何時?軟綿綿躺在地上,四肢無力,猶感覺眼珠還可緩緩旋轉。一度想昏迷過去。
腦子裡麵也沒想此刻身在何處,想的是茂中、強仔不知是否在旁側?仰躺著,努力想側翻個身卻軟軟的毫無力氣。罷了,先躺會兒吧。
天漸漸黑了下來,算了,先睡覺,明天恢複了些力氣再計較。
正迷迷糊糊欲睡之時,突然感覺身上似有物爬行,睜眼借著微光一看,頓時寒毛炸豎,驚詫的不自禁張口欲喊。一條猶似小兒臂粗的蜈蚣在赤古的肚腹間遊走。
死了,死了,此時不死又待何時?赤古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想把嘴合上卻再也無法關閉。就這樣像麵癱患者張口嗷嗷待哺,顫栗栗腿間一股暖液流出。
蜈蚣爬到赤古唇邊,一頭紮進赤古的喉嚨,像破處一樣硬往裡擠。赤古感覺喉間癢癢的,口腔裡痛痛的,怕是被蜈蚣硬擠造成的後果。死就死吧,正好肚餓,怎也做個美美的飽死鬼。
約一小時後,腹部傳來陣陣絞痛,痛得似臨產的孕婦呼天愴地。同時丹田處一股火燒火燎的熱氣如三昧真火焚燒全身,在全身百脈亂竄,四肢,頭頂,腳底,處處炙烤,關節骨骼哢哢作響,這種又痛又火炙的感覺無法言語描述,孫悟空在太上老君丹妒中也不過而此吧!
痛,持續了一夜,汗,灑了一瓢又一瓢。晨光初露,痛疼漸漸平息。
赤古試著坐了起來,記得跳崖時,右手挽著茂中,左手挽著陳強,如果不出所料,他倆定散落在一左一右。因疼痛掙紮了一夜,已經分不清墜落時的定位誰在左誰在右了。
管它呢,先找齊了再說。哪怕是屍體,也必須找到。一想到屍體,一大波寒意浸滿全身。
先向左邊走去,約二十多來外,隻見劉茂中呆呆的坐在草地上。
“你能站起來嗎?”赤古問道。劉茂中像傻子一樣不言不動。
赤古伸出右手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往背上一背,往右邊走去。約行五十米外,陳強如出一轍似劉茂中呆呆的坐在地上。摔傻了?不死就該慶幸,發什麼呆?
赤古左手拎住陳強,感覺兩個人都輕飄飄的,似乎加起來不足30斤。餓瘦了?餓瘦了好,以後省米儉布。
把他們放在自己摔落的地方,拍拍倆人的臉頰。
“喂,醒醒,你們的女朋友找你了。”
就見劉茂中,陳強轉動著眼珠。
“完了,完了。”劉茂中說。
“壞了,壞了。”陳強喃喃。
“什麼完了?壞了?”
“我吃了一個蠍子,完了。”劉茂中道。
“我吞了一隻蛤蟆,壞了。”陳強道。
“嗤,以為什麼太不了的事。我咽了一條蜈蚣,跟我比,你們真的是小巫見大巫。”赤古向河邊走去,口渴,懶得理他們。
他們跟在後麵。
“你不擔心?”劉茂中追上來問。
“擔心什麼?”
“擔心後遺症呀,毒發身亡啊。”
“嗤,要毒發早毒發了,現在多活一刻我們就多賺一刻,擔心個鳥,開開心心過一天是一天。你摔下來沒摔斷骨頭嗎?現在不是好利索了?看你活蹦亂跳跟上來的步子,你不覺得這是奇跡?”赤古寬慰道。
劉茂中低頭想想是這麼個道理。
“蜈蚣也就手指尾或拇指般大,怎麼我吞的蛤蟆就比你的蜈蚣小巫見大巫了?”陳強趨上來不甘心蜈蚣比蛤蟆大。
“我咽下的蜈蚣有小兒手臂粗細,明白了沒?”
“是不是大浮誇了,這麼大你咽得下?”
“信不信由你,是它霸王硬上弓的,不是我自願的。懂不懂?”
“哦……”陳強半信半疑無言以對。
三人來到河邊,捧水掬喝。商議何去何從。爬上這萬仞深淵的峭壁是無力為之的,隻能繞路而上,或繞路出了這穀底再計議。
收掇了一下絲絲縷縷破爛的衣服,洗了把臉。辨明方向,往南走去,南邊是南京城,如果日本鬼子走了,就可以在城周圍順便找些食物填填肚子。
一直走了三天,粗略計算了下路程,翻山越澗,撥草折荊,每天也可徒行40至50裡。印象中跳崖山頂上直線離南京城也約莫十公裡左右,怎麼個走了三天還未到?莫非走錯了方向?可再次辨彆方向,是往南沒有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