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勞煩裡正叔操勞,先道聲辛苦了。主廚,菜品,桌台,椅凳,筷碗,就席人數等等,一應大小瑣碎,都得麻煩裡正叔辛勞了,你就當自個家事來辦。我先給你一千席錢,你隻需往奢華裡置,不必省銀,我隻要風光。銀兩不夠,你再儘管開口。”陳秋東道。
“哎喲,先生呀,一百兩你都嚇暈我咯。一千兩?先生,你莫不是要采買龍肝鳳髓,豹胎虎鞭吧?”
“裡正叔,莫驚慌。有的好的你全力購置,擺一百台,一千台亦無所謂。銀子有餘,是你的,銀子不足,你開聲。保你采買大氣。裡正叔,怎麼樣?”陳秋東看著發怔的裡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
“哦,哦,先生呀。我該怎麼說呢?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哎,你真真嚇倒我了。阿娟兒幾時認得你這麼好的大哥,真是祖宗保佑,四方神佛拱照呀。”羅裡正都語無倫次了。
“莫慌,莫慌,裡正叔,還有一事與你說,你且鎮定。凡參與宴會者,皆利紅一兩;幫手忙活的,二兩;有突出良善人,五兩。”陳秋東伸手扶住想摔跌的裡正。
“哎喲,先生呀,你莫再一嚇再嚇,老朽暈眩,且容我緩一緩。”裡正喘著粗氣,喝了口茶。自古未有,自古未有啊,吃席還有利是賞給。活五十載,真是開眼了,足慰此生了。
“先生,你是大善人。我現在明了,你是借宴助幫我們左鄰。想我們一年耕作,十幾個銅板;一兩銀子之巨,兩年也未能積攢。唉,春娟妹子,咋就那麼有福呢?定是觀音送子,鳳體臨凡了。先生,你貴人也,老身……老身在此替全村跪謝了。”裡正顫顫巍巍欲跪下。陳秋東急忙扶起,讓他坐下。
“你莫感謝,該感謝你們的是我和小妹,感謝你們以前鄰裡之間的照拂。裡正叔,你叫村民暢懷食飲,切莫提雞兜卵,切記,切記。告訴大家不吵不鬨,不爭不執;友愛互助,解恨釋隙。我就歡喜了。如能保持三年安祥平和,245年我必送每戶五室兩廳磚房。勞你在在傳達。”陳秋東看著羅裡正認真的說。
“先生,你莫阻我,你莫阻我。這次我必須跪,必須替全村民跪。春娟兒呀,你是福星下凡,財神寵我村哪。以前我怎麼就那麼不睜眼呀,鳳體貴枝我都瞎了眼看不到啊!”羅裡正跪下呯呯磕頭。陳秋東也不敢用力扯起,隻能閃身旁邊。
“裡正叔,此事就這樣定下了,一切都勞煩你了。這是一千兩,你收好。”說著從身旁提起一個布袋移至裡正麵前。
“不勞煩,不勞煩。我一定儘心讓先生和春娟兒滿意。我等會兒就去辦,等會兒就去辦。”裡正已經是真暈乎乎了。
“哦,對了。裡正叔,你儘管可以買輛馬車代步,需要多少輛就買多少輛。以後馬車就歸你了,村民要用,隻管借予,不必吝惜。總之一句話,用去多少銀子,你不用過來申報。但銀子不夠,你一定要開口。好了,我先回去了。”陳秋東轉身提步回“家”。
“先生慢走,先生慢走,我記得,我記得了。”羅裡正頭腦暈暈。
……
回到“家”裡,六女正在炒菜,準備午食。
“哥,怎麼那麼久才回來?談的怎麼樣?”曾春娟雙手在圍裙上擦擦,她正在布碗置筷。
“一切談妥,我們就等著觀煙花聽爆竹了。”陳秋東。
“哥,能不能再帶六個女孩回來?”娟兒,春兒,芬兒。
“為什麼?”
“我們也想拿皮鞭。”
“哈哈哈……你們帶六個如意郎君回來,就是正確的。到時隨便你們拿虎鞭還是鹿鞭。哈哈!”
六女羞低了頭。這個哥,玩笑開不過他,不是他對手。
“哥,到時能不能吟幾首詩,助助興,添添彩?”小莉。
“作詩要靈感,要應景,這樣的詩才有韻味。到時再看吧。我現在有兩件煩惱事。”
七女詫驚,哥有煩惱事?俱皆回眸看他哥,你有什麼煩惱事?快跟我們說,妹幫你解決。
“第一,為這個宅院起個好名字。”
“切……這也是煩惱?第二呢?”眾女切切。
“第二,六個漂亮的妹妹怎麼樣才能把她們嫁出去。”
“哈哈哈……哥,我們就不嫁,一輩子煩你,煩你一輩子。哈哈!”眾女覺得這個哥太有“哥”的風采了,連這個也操心?
陳秋東確實操心,過了年,蘭秀20,燕柳,小莉各19。怎不叫人一個煩?救出她們,馬上就有五年了。當時看著她們十五、六歲懵懂的臉龐,現在卻是豔若桃花的麵容。過了花期,怎一個煩字能解決?
還有娟兒,春兒,芬兒,為了拜師,竟然在外奔波露宿三載餘,真真無言描述。在彼,這份感情,或許是根深蒂固;在此,這份相識,是如微風掠起水麵,泛不起一絲波瀾。唉!唉!唉!怎一個負心推得了卻?
想起小妹,其它,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此生不渝已情卻,再無花枝繞欄開。
“大家冷靜,不能衝動,好好考慮一下未來。”陳秋東勸道。
“哥,我們已經衝動四年了,未曾後悔。況且過了年你也已27,小妹才12。我們也送你一句詩蒼涼長夜孤枕眠,待得花開君亦老;總道癡心換真情,真情卻換苦海心。”六女之意。
曾春娟在旁淚水奔流,跑回房間伏被痛哭。
“你們哪,太犀利了。”
眾女有點懊悔。
陳秋東跟著進了房間,仰躺在旁邊,也不言語,隨她痛哭。此時無語勝有語,心意相通萬載知。
本來開開心心的,嗯嗯呢呢共進午餐;現在卻莫名其妙的來了個大轉折。菜也冷了,飯也涼了。餓的肚子也被這個突擊而來的清冷氣氛掩蓋。
不是誰的錯,錯的是太相知!